明明已经准备躲着他,第二日一早他偏偏早早凑过来。
死缠着敲开了门,一脸笑,“元妹妹当真认不得我了?”
“原来是四殿下,元明昨日没有认出来,是为过错?”她只将门开一条缝,挡在前面。“元明今日要回寺里,公子何故阻拦?”
赵孜将手撑着门框,“小表妹,我可是为了你特地在风雪转这么远来这个客栈,你可不能弃我不顾。”
“呵呵,何出此言?”
赵孜故意靠近了些,她却自己退了一步,赵孜就顺势大摇大摆地推一把,进来坐下。
“我在来的路上,遇见了你的小和尚师兄,他就告诉我你在这里,还说你很担心三哥,让我带着你一起去看看。”
小师兄怎么会无缘无故与他说这些。
李姮元还站在门边,“你这狡猾胡话道士的话,我怎么能轻信?”
“哼,倒也是真的。”赵孜坏笑着,“你的小师兄啊,藏了一个人,怕我执意看见就对我说了真话啊。那人病着呢,对也不对?”
李恒言,只有是穆家小姐说的那个李恒言了。小师兄竟然为了他亲自送他,也不知到底是个何种样子的人。
赵孜看她不说话,收了笑脸,竟有些局促,“你不会不知道吧,难道是你的小和尚师兄抛下了你,只带走那病人?”
李姮元口气淡淡,“我知晓。”
赵孜突然语气软下来,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还要不要一起去看三哥?”
“去吧。”去吧,现在回光济寺小微山,于她与小师兄而言,并不是最好最恰当的时候。
安心听闻后,倒是没有多言,一脸愤愤而又熟练地把自己包裹好,坐在马车前做了车夫了。
十二月初了,大雪一日日加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预兆。
索性,穆思玉准备就在这罗水县住上半月再回去,总归京郊的庄子与这里比起来,也好不了多少。
她把自己闷在小院子里熬药,丝丝缕缕的白气从窗边飘起来在屋里荡一圈就不见了。
“玉桃,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什么毒,是二公子解不了的。”
玉竹拨弄了一下炭火,仔细想想,“二公子如此出众,大概是没有了。”
她站起来推开了窗,一股寒气扑来吹散了药味,“我曾在书上看到,人间难解是相思?也不知是也不是?”
窗外那株腊梅凋谢了许多,只剩下浅浅淡淡的香味和雪花的清凉。
“你若有空,多去书局见见那位陆公子吧。”
“是。”
京都穆家上下都因穆侧妃这一胎而紧张得很,当然四小姐二公子除外。
四小姐正在屋里逗猫,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正趴在火盆边的软垫子上,一脸慵懒惬意地打呵欠。
“哥哥,我还没有给这只猫起名字,你说叫什么好?”穆成风穿着粉袄蹲在一边抚摸小猫。
一旁矮塌上的公子从书卷上移开眼,“这猫小的很,冬日寒冷,不若叫易安。”
“易安,易安,这个名字很好,小易安,这就是你的名字啦,喜欢吗。”穆成风用手摸着它的头顶,小猫橙亮的金黄色圆眼睛,喵地叫了一小声。
“你这算是应下了吗?真乖。”
穆樾轻轻悄悄从暖和的隔间退了出来,走到外面廊下,一个青衣侍卫走过来半跪下,“一切已经安排好了。”
“嗯。”他淡淡地点头,看了眼满天飞雪,最后又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木笙,这一段时间,少穿青色的衣服。退下守着吧。”
“是。”
穆樾去了父亲的书房,半路上遇见迎面而来的世子,大公子穆嘉。
他笑着上前问候,世子也随口问了几句出游的事。
二人正准备走过,世子却有问了一句,“听说小妹也去了罗水县,一切可安?”
穆樾回过头点点头,“甚好。”
“那就好。”穆世子似乎叹了一口气,有拍拍手,“大姐得了一盒白玉暖珠在祝氏那里,让成风有空来取。”
“那我便先替成风多谢大嫂了。”
终是在走廊里只说了几句话,他大步进了父亲的书房。
“孩儿已经命人将一切安排好了,定要保住穆侧妃的胎儿出世。”
“如此甚好,你可要安排妥当,若是出了任何纰漏,西北那边就要指着你亲自去一趟了。”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父亲还是低头在认真运笔写奏报。
“孩儿一定竭尽全力。”
半刻后,他又回到了妹妹的小阁楼,外面大雪纷飞,飘飘洒洒,风呼树啸,阁楼里面却是满眼红绿蓝紫,暖气萦绕,熏香弥漫,脱下厚重的披风,丝毫感受不到一丝寒冷与清冷。
有小婢女端着冒热气的汤进去,他便也跟着进去了。
“小姐,到时间用汤了。”婢女温声唤着迷迷糊糊伏在桌边睡着的小姐。
穆越亲自过去把她抱起来送到矮塌上,并为她盖好薄毯子。
“先送回去,等她醒了,再热了送来。”穆樾轻声吩咐,那婢女也轻声告退,不一会儿,屋子里只有两个小婢女轻轻换炭火,拨蜡烛的声音。
穆樾安静地坐在妹妹的身边,她的睡颜很安静甜美。炭火暖着,烛光映着她脸上有一丝红晕,长长的睫毛也投下一小片阴影,微微嘟起来的嘴,看起来明媚娇俏又惹人怜爱。
他十几年的努力辛劳,就是为了这片刻温暖美好的时光。
他努力学习医术,研读医书,她才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他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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