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裴若晖是那种会一时糊涂的人吗?就算他一时鬼迷心窍了,更加能说明静雪这个小姑娘很有心计,何必夹在他们中间令自己痛苦呢。”杜晓蕾冷静的分析。
晓蕾的话很有道理,然而有什么办法,雨婷心里始终放不下,她只要一想起失去若晖,心就抽痛到无法呼吸。
他们认识那一年,她几岁?不是三岁就是四岁,牵着妈妈的手蹒跚着从客厅走到花园里,看到同样被妈妈牵着小手的他。小小的男孩儿向女孩儿友好的微微一笑,她忽然松开妈妈的手,要去牵他的手。
他的父母工作忙,他不满一周岁就被送到外婆家,直到四五岁才被接回来。从那以后,他们经常一起玩,从小学到中学,感情深厚,从没想过要和他分开,从没想过他心里会装着另一个女孩。
有一年运动会,她跑接力赛时无意中绊倒了,他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第一个跑过去把她扶起来送到医务室,细心的看着医生在她受伤的膝盖上涂药,一副关切的神情。此后的几天,他每天陪她去医务室换纱布,医生忙不过来的时候,他就替她涂药、包扎伤口,然后骑单车载她回家。从那时起,她心里就认定他是她唯一的爱。
很多年里,他对她几乎有求必应。有时她想偷懒,功课做了一半就扔给他,他也不说什么,认真的替她把作业写完。她拉他一起翘课去看电影,被老师知道了,她就说是他的主意,于是他被老师叫家长,在教室外罚站了整整两节课。
她趁着自习课偷溜去他班上看他,见他站在走廊上望着天空,问他站的累不累。“我把昨天物理课老师讲的内容在脑子里复习了一遍。动量是质量与速度的乘积,冲量是力与时间的乘积。冲量是力对时间的积累效果,与物体的运动情况无关。”他背诵公式的样子让她直想笑。
“我是问你累不累,不是问你功课。”雨婷笑着问若晖。若晖也笑了:“当然累啊,不然你站两节课试试。”“那我请你去吃烤肉,算是谢谢你替我挨罚。”雨婷眨眨眼睛。“行啊,不过我不去学校对面这家,我要去百盛十七楼那一家,那里的好吃一点。”若晖笑起来的样子让人如沐春风,雨婷一下子就看呆了。
尽管那个字从来没说出口,她以为他们是有默契的。优秀的他,身边从来不乏爱慕的女孩,他从不和她们暧昧纠缠,从不让她有一点点不放心。现在想来,他只是在等待,等他真正爱的那个女孩儿出现。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雨婷想的心都碎了,仍是不能接受若晖不爱她这个事实。而且更加不能接受的是,他爱的居然是静雪。静雪才回国几天,才和他认识多久,怎么一下子就能虏获他的心?可是回想起他们在宿舍里亲密接吻的样子,又分明是相爱着。
反复思考了两天之后,雨婷决定再找若晖心平气和的谈一次,不然她不能安心。若晖看到手机上雨婷的短信,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去赴约。
三毛曾经说过,第一道茶苦若生命、第二道茶甜似爱情、第三道茶淡如微风。雨婷坐在学校对面的茶馆里,细品茶味一道,视线落在眼前精致的茶壶上,茶壶是玻璃做的,透明清亮,咕嘟咕嘟冒着水蒸气。
她比约定时间足足早到了一个小时,心里忐忑不安,既希望看到他,又怕面对,酝酿着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才好。如今,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是质问还是挽留?纵有千般情绪,却是难以启齿。
若晖坐下之后,雨婷暖杯,替他倒了一杯滇红。南方有嘉木、其叶有真香,谓之茶。喝茶,是他们共同的爱好。滇红味道醇厚,是红茶中的上品。她总是习惯把第二道茶倒给他。
若晖端起小小的茶杯,抿了一口。她沉默,他也就不开口,等待着她问话。他猜得到,她约他出来的目的,有些话必须当面说清楚。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雨婷克制住情绪。“两个多月。”若晖没有隐瞒。“是从那次舞会过后吗?”“是。”“王建知道这件事吗?”“他当天就知道了。”
“若晖,你觉得你这么做理智吗?”雨婷忧伤的看着若晖,见他注视着茶杯,半天不说话,心里痛极,不甘心又问:“你真的想好了?”“是的,我想了很多次。”若晖仍是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可怕的沉默。
“如果没有她呢,我们……有可能吗?”雨婷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才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不愿他以为她是在乞求。可话里的意思,却又实实在在是希望他回心转意。
若晖缓缓抬起头,望尽雨婷眼中的悲哀,硬起心肠:“她迟早会出现的。”他和静雪相遇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她就是他要等的女孩。看到她,连心跳和呼吸都不一样了。和很多陷入热恋的人一样,他愿意用一切去换取她的爱。
雨婷吸了口气,她放下自尊,换来的却是这么一句,他的神情让她知道等待自己的只有绝望,他的话很委婉,但表达清晰,他不爱她,即便没有静雪,也不爱。
当一个男人把你当朋友,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不把你当成女人。男女之间的友情从来都不是那么纯粹,纯粹的一方,会忽视对方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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