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初半埋怨半疼惜地说:“小鹿,你先顾好自己行不行?”
“他呢?”鹿尘小声问,“师父跟他在一起吗?”
“师叔的事有我爸在,问题不大。”洛雪初说完,对上鹿尘殷切的注视,突然有点心虚,“也不是一点问题没有……他们发生肢体冲突的地方是监控死角,现在是各执一词,谁都不接受和解,我们等警方调查结果吧。”
鹿尘只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洛姐姐,云溪验伤了吗?”
洛雪初说:“验了,脑震荡,面部挫伤,嘴角撕裂伤。所幸骨头没事,视力也没受影响。不过医生还说,如果出现持续的头晕头痛,要立刻就诊不能耽误。”
“孙箐那个女人,下手太狠了……”鹿尘想起宴会厅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
“我爸从一开始就说过,师叔摊上这种前女友,是他命中的劫数。师叔年少成名,人生路走得顺风顺水,谁能想到前面有个大陷阱等他掉进去?”洛雪初坐回病床边,帮鹿尘调整一下枕头的高度,扶她坐好,“还有甄诚,云蕾姐的前夫,名字和人品成反比的人渣,我见了都想动手揍他,更别提师叔有多窝火了。”
“事不过三,这才是第二次。”鹿尘忧心忡忡,“那两个人一出现就没好事,他们不光针对云溪,还要把师父也拖下水。”
洛雪初叹了口气,“嘉木的情形我很清楚,他们想撵走我爸改换门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人里应外合不足为奇。春拍征集,你们超额完成董事会定的指标,引得某些人犯了红眼病,以前暗搓搓搞|事儿,现在直接明着放大招,真的是狗急跳墙,一分钟都不愿多等。”
停顿几秒,洛雪初接着说:“小鹿,这次你和师叔被牵扯进来,也许是因为发现了某些人的阴|谋诡|计,不过你别害怕,我,还有我未婚夫,我们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鹿尘问:“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师父有什么打算?”
“我爸早有归隐之心,国家博物馆的聘书对他都没有吸引力,更别提嘉木董事长这个虚位了。”洛雪初说,“他想趁身子骨硬朗,走遍名山大川,看遍天下奇珍异宝。咱们不用为他担心,他活得很明白。”
“那就好。”鹿尘点点头,唇边终于浮现出好看的弧度,但是一转眼,这缕笑意消失了。她蓦然想起萧云溪爆发前甄诚狂吼的那一通话,于是向洛雪初求证萧云蕾和萧云溪当年的遭遇。
洛雪初没有半分隐瞒,将自己知道的故事细细讲述了一遍,末了补充道,“小时候我和云蕾姐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即便云溪成了我的师叔,我依然可以不按辈分地称呼云蕾为姐姐。后来我们搬家到q市联系得少了。我再回a市她已经结婚,那个叫甄诚的人渣限制她外出,不许她和朋友见面,我去她家也被保姆拦下进不去门——那时我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可惜年纪太小,没能力做点什么帮帮她。”
鹿尘不禁想起初见萧云蕾的情景,印象最深的就是萧云蕾拘谨得体的笑容背后似乎隐含着无法言说的伤感。如果不是因为经历过一桩潜藏危险的婚姻和一个充满暴力倾向的丈夫,萧云蕾的笑容也许会和萧云溪一样,温暖而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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