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个杀字说出口,整个庭院瞬间寂静无声,就连满院寒风都好似抵不过大秦军律的冰冷无情不敢再吹进院中。
五军都督府齐镇听得眼中异彩连连,再无一丝惯常的浑浊不清。半响之后齐镇神色恢复平常,点着头说:“听你这么一说杀了驸马那个小白脸确实没错!可你为何早不杀晚不杀,非要那天在石马巷杀了呢?”李余生渐渐习惯了齐镇的谈话方式,偏着头冲着齐镇说道:“那驸马确实长的白净漂亮,再说尚了公主的驸马叫小白脸确实恰当,嘿嘿!”
见齐镇有假装发火耍赖的迹象,赶紧正经回答道:“攻下细柳堡后接到战报全军上下都想剁了这小白脸,不是够不着吗?来京城说是要三司会审,我想着有国法有军律怎么着这小白脸也死定了,用不着我动手,咱看着就行。”说到这里端起碗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上刑部三司会审我是被当做证人传召到堂的,结果我在堂外坐等了三天没人理我,所有人就像忘了有我这么个证人一样。那小白脸每天进去喝茶聊天好像逛戏园子一样。我就明白了,指望三司会审剁了这小白脸是没指望了……其实我也明白,咱是小人物小角色小老百姓,人家是皇帝女婿皇亲国戚天家亲眷,身份地位不一样吗。但是,国法军律总得讲吧?要不皇帝凭什么当皇帝?”
李余生说完看着侧耳倾听的齐镇似乎也对自己最后这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很满意,就拿起一块牛肉饼嘿嘿一笑接着说道:“那天出门是采买年节前去英烈祠祭奠同袍的祭品去的,没想杀人。赶巧了,在石马巷买牛肉饼挡了人家的路……”
说到这里李余生停顿了下,望了望远处的天空,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其实现在想想我当时也不是一见面就想杀了那小白脸。他那护卫抽烂了我买来准备祭奠同袍的牛肉饼也只是生气,但是后来拿鞭子抽周家爷爷我肯定要打折他一条胳膊……”
说到这里李余生有些激动,喝了口茶压了压接着说道:“咱北府人最忌讳被人拿鞭子抽,祖辈让胡**害的血仇一辈辈传下来,胡人就爱拿鞭子抽人,打折胳膊算轻的。”齐镇听到这里很认同的点头道:“还好那不是玩意的东西让你杀了……”
李余生得到支持的话高兴了,齐镇听不到后来的话瞪了一眼,李余生无奈一笑继续说道:“我动了杀机是因为那侍卫是用北府刀砍我!”说完这句话有些怀念的继续说道:“还是七年前出的新一代北府刀。我记得当初庭州匠坊开炉铸新刀我还小,照老规矩每一炉铁水里要掺加百姓家里的铁器,用到谁家的可是大荣耀!我们村子就平安家够资格,当时那个热闹风光,高兴了一年!”
说到这里李余生觉得有些扯远了,怕这位老人家不耐烦偏头抬眼看了看,却见齐镇嘴角微微上翘一脸自豪。这才接着往下说道:“我刚进西大营当兵在片山堡守边用的还是老款北府刀,现在咱西大营的边关堡子里的守军都用的是老款北府刀,只有西大营的骑兵才配发的新一代北府刀,他一驸马府的侍卫凭什么能拿到?”
齐镇听到这里笑了笑,拍拍依然有些生气的李余生的肩膀,轻佻的说道:“别这么大火气吗?要不赶明儿我问问有关人士这个问题?!”李余生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怀疑的问道:“您老人家问有用?”齐镇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丢人,含糊的说:“兴许吧,虽说我早就不管事了,但活得够老面子总有一些吧?”李余生摇摇头说:“人家都用了多久了,您这早就养老的老兵就算当初官再大,谁理您呀!算了,人都让我杀了,不提了。”齐镇老脸很多年来头一次臊得慌,装作低头倒茶遮掩过去了。
李余生自觉的继续说道:“拿北府刀砍我,还是陪着那小白脸去者阴山当逃兵祸害死咱西大营几万人马的孬种拿新一代北府刀砍我,这如何能忍?不杀了这龌龊东西我哪还有脸在世上活!”说到这里李余生不自觉的怒气勃发杀机四溢,但李余生浑然不觉的继续往下说道:“想杀那龌龊东西我觉得就是行军法,用北府刀要杀我?这跟在者阴山被小白脸坑死咱几万人有什么区别?!我哪还管得了京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想!京城这些当官的心思就没用对地方,照着国法军律判个案子都能糊弄人,还能指望他们来杀了皇帝的女婿还我北府军西大营死在者阴山几万同袍一个公道?”说道这里怒气更盛杀机更烈。“既然你们无视被自家人坑死在者阴山的几万袍泽,我凭什么在乎你们怎么想?既然杀了第一个,那我就全杀了了账!三司会审?!就是脱裤子放屁!”
说完才觉得有些激动,收敛了下,端起碗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得意的对齐镇说:“说三司会审是脱裤子放屁的是我家石爷爷!我后来越想石爷爷这话说的越对!”齐镇怔怔的看着李余生,刚才的李余生情绪激动杀机四溢连自己都有些心神动摇,这会回过神来有些惊喜有些自豪的冲李余生竖起大拇指:“后生可畏啊!石小五平时跟个哑巴一样,但偶尔说出的话来确实精辟!”李余生自豪的回话道:“那可不,石爷爷可是血衣校尉!”齐镇听了这话有些感慨有些回忆,随即提起茶壶给李余生倒上新茶,这才有些挑逗的说:“你不也是血衣校尉?”李余生笑了,腼腆地摆摆手说:“我是占了便宜的,箭术不错,进了西大营左骑军干的又是斥候哨探的活,首级攒的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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