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楼榕剑一家吃完晚饭,外面的人才陆续散去。
这还多亏了楼思克给军部大臣索罗克发了信息,调来了近四百名军士,才把众人都赶走。
虽然如此,楼家的门却还没有消停过。冯帝国也是有规矩的国家,晚上不回乱去拜访别人,一般在晚上上门的,都是亲戚好友。楼榕剑听管家报告,什么表舅某某子爵派人送礼来啦,三姨妈的表哥某某伯爵又送礼来啦,二叔的堂哥的表姐的侄子的后妈的女婿听都没听说过的男爵也派人来了啊,之类之类。楼榕剑的朋友虽然没来,他们的家人倒是也派人来送礼了,都是学堂的同学,楼榕剑脸皮本来就不厚,也都不敢回绝。还有什么自称也是孙礼雅门下多少多少年前毕业的,要楼榕剑念在同门之谊,万勿推辞之类的。楼思克的朋友们也有来的,凡是不是亲自来的,楼思克都让人给挡了,礼物照收,人却不见。
甚至连皇族都有人来送礼,大皇子,太子,甚至大皇子的儿子,还有平时不关心政治的四皇子,都派人来送了礼。
楼思克的朋友都是高官贵族,都是懂事的人,基本上没有亲自来的,都只是差人来送礼,给了楼家挡架的机会。楼榕剑看看堆在门口的礼物,不知情的还以为新年到了呢。楼榕剑叹了口气,除了皇帝以外,这帝都里有头有脸的人,基本上都派人来自己家走了一趟。但皇帝既不屑于跟他们争抢,更不需要抢,明天自己就要进宫面圣,皇帝还需要专门派人来送礼吗?
本来,这些人,按照楼思克的意思,一概挡了,连礼物也不收,原本也只是在拼命维持,遇到了实在无法拒绝的,才收下了,只是有一个人来了以后,这些规矩就再也维持不住了。来的人又恰恰挡不住,因为他就是楼榕剑的亲舅舅,母亲斐米列的哥哥,帝命使斐纳斯。
“哈哈,榕剑啊,舅舅听说你当官啦,魔法都使啊,这可是和魔法圣殿殿主同级的啊,五级官员,比你舅舅我还高了一级呢,恭喜恭喜啊。”斐纳斯年仅三十二岁,就已经当上了六级官员,这已经算得上是帝都的核心官员了,能够参与国家大政方针的制定。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斐氏家族也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家族,更重要的是他的父亲,楼榕剑的外公,身居帝国第二大臣,位高权重,仅次于皇帝和首席大臣。
“舅舅说笑了,”楼榕剑道,“这魔法都使,是魔法圣殿内部的官员,不是政府编制,不是皇帝任命,不领国家薪水的,哪里是什么五级官员。”
“不管怎么说,也是和魔法圣殿、战士圣殿两位殿主同级的呀。”斐纳斯道。
楼榕剑道:“都是殿主私自任命的,这天下哪有同级官员任命同级官员的道理?舅舅,你身为帝命使,监察各个部门法律规章的状况,这么不合理的设置,你怎么就不在陛下面前参上一本?”
“嘿嘿,”斐纳斯干笑道,“这是魔法圣殿内部的事嘛,就像你说的,不是政府编制,不是皇帝任命,不领国家薪水,三无产品,我们还能管的吗?就像你们家的管家劳诺,很多地方大员见了他都要行礼呢,算起来,跟个七级官员差不多,这我也能管吗?”
“斐纳斯,我们家都已经够乱了,你是来添乱的,还是来看热闹的?”楼思克道。
“哎呀,楼侯爷,楼大将,军部副大臣楼大人,你可别这么说嘛!都是一家人,我来看看怎么了嘛!”斐纳斯道。
“怎么,”楼思克道,“不是我的老丈人,第二大臣,第二宰相大人叫你来的吗?”
“看你这话说的,”斐纳斯笑道,“他做外公的,给外孙送点礼物,怎么了嘛!”
“反正谁来送什么都白搭,”楼思克道,“陛下让我们一家明天进宫面圣,我看到时候谁还敢来送礼!”
“陛下让你们进宫!”斐纳斯笑嘻嘻的脸上终于有些变化,“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是陛下叫我们进宫去吃饭,一个小小的邀请,怎么,难不成还要写道圣旨,盖上玺印,让你们帝命司发布全国,通告天下不成?”
“哎呀,楼兄啊,有火不要对我发嘛。”斐纳斯道,“来来来,我们兄弟好久不见,喝酒,喝酒。”
“去你的,”楼思克笑骂道,“昨天御前会议还见到你了呢,说什么好久不见,散会后本来想找你商量点事,结果溜得比兔子还快!”
“这不就是没见到你嘛,我说好久没见,这就是好久没见啊。”斐纳斯道。
楼榕剑心知自己这个舅舅,油嘴滑舌,人也滑头,官场里左右逢源,母亲斐米列道:“哥哥,你怎么一来就净讲些不痛不痒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担心什么,”斐纳斯道,“你这个老公,帝国战神,谁敢惹他?你这个儿子,喝,更不得了,现在这冯帝国,谁敢给你们家找麻烦。”
斐米列道:“门外的人是一群又一群,这还不叫麻烦吗?”
斐纳斯道:“啧,你这是不知道,红人,就是这样啊,人红,事情多啊。”
“哎,”斐米列道,“就是事情太多了,还不知道明天陛下让我们进宫去干什么呢。”
“怕什么,准是好事,”斐纳斯道,“就算有事,我妹夫还能顶不下吗?我妹夫顶不下,不还有我,还有父亲大人嘛!”
“我算是看出来了,”楼思克道,“你八成是来看热闹的。”
“哎,你说的不完全对,”斐纳斯道,“我不是来看热闹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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