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来时,给她一个暖心的浅笑。
楚妤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太过失礼了, 开口释道:“对不起……信中只说娘亲的病略有缓和,可是听起来还是很严重的样子,如今又过去两日了,我实在不知这两日是趋好,还是反复……”
伴着一声夹带心疼的轻叹,陆九卿将她的纤弱的身子往自己肩头揽了揽。
满是温柔的沉声道:“妤儿,待你二哥将症况详细表述后,我会让府医再行判断,府医乃是御医出身,或许会有良方,届时便可快马加鞭将方子送去宿城,让为你娘医病的大夫参考借鉴。”
他稍稍侧过头,纤薄的双唇在楚妤额头上轻轻点了下,又道:“你大可安心,如若有必要,我会命府医去到宿城,亲自为你娘诊病。”
当楚妤抬眸望向他时,已把持不住自己眼眶中的感激之泪。
看着大颗大颗滑落的泪珠儿,陆九卿紧皱着眉头伸手为她轻拭,嘴里疼惜道:“怎么又哭了……”
趁着陆九卿转过身子双手为她拭泪的机会,楚妤直接正面扑进他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回想在楚家生活的那十几年,爹爹不疼,哥哥不爱,大姐与小弟倒不怎么针对她,可也总有意无意的疏远。就连府里的下人们都似乎觉得她这个主子不受待见。
若说楚府上下唯一拿她当家人的,那便是娘亲了。
“陆九卿……”楚妤趴在他的怀里,声音被捂着都难掩哽咽,到后面便更是近乎哭嚎:“我不要我娘亲离开……你帮我救她好不好?呜——”
陆九卿紧紧搂住她,使劲儿的往自己怀里揉,恨不得将她与自己的骨血揉在一块儿!
“我答应你,你娘绝不会有事。就算是把太医院掀翻,我也定会找到医你娘的方子!”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伴着一团热雾喷薄在她的头心,那股子炙热从头浇灌至脚心,侵蚀掉她身体里的每一寸胆怯。
这时马车外忽地传来元承的声音:“禀世子,有辆马车停在了对面。”
陆九卿掀开车窗帘往对过看了看,正巧瞧见楚景同拎着一个包袱跳下车板来。
他刚想对楚妤说她二哥到了,可一转脸,却见楚妤业已跳下了车……
楚妤绕到马车前时,楚景同也已走了过来,离着几步便满脸笑意的喊了声:“妤儿!”
从楚景同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忧思与牵挂,好似他心中只记得与妹妹的团圆,却全然记不得家中还有病重的老母。
他紧跑了两步,将包袱往肩膀上一掫,就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妹妹。
楚妤站在原处未动,只一脸的焦灼,并未反应过来其它,倒是紧跟她身后下了车的陆九卿,抢先一步闪到楚妤身前,将楚景同硬生生的凭空隔开了。
楚景同先是怔了一下,便立马谄笑着双手前拱,深鞠一躬,口中恭恭敬敬的唤道:“陆世子。”
“免礼吧。”陆九卿淡淡回应道。
他对这个楚景同实在是带不出什么好感来,便是曾经为此人讨过公道,也不过是出于公事罢了。再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人也并非妤儿的亲兄长,妤儿不知,他又怎会不知。
“二哥,娘到底得的是何病?!”楚妤见楚景同行完礼,便急切的开口问道。
楚景同却显得不急不慌的,只窘了下颜色,便道:“妤儿,娘的病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安顿下,稍后坐下来慢慢说这事……”
“那你先说,你出门时娘可还能下榻行走?”楚妤眼神急切,双手也粗鲁的抓住楚景同的两条胳膊,好似对待个犯人似的。
她自打收了家书,便心中急切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信中只简单的提了一两句,却连是何病症,病到什么地步都未曾透露。
楚景同为难了下。关于娘亲,其实他还有件事瞒着楚妤,原想找好落脚的地方再一点点循序渐进的说与她听,可眼下她这般急切追问,他总不能现在就说出来……
可面对楚妤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他也只得先承认道:“娘大病初愈,自然是不便下榻行走的。”
这话像针扎一样刺在楚妤的心口!都说病已好转了,却还是连榻都下不得,那这是病的有多重。
“我看还是先上马车吧,回家再说。”
楚妤转头看了眼说话的陆九卿,既而点点头。
***
一个时辰后,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了一处新建的宅子外,宅子甚至还未及挂匾额。
元承最先跳下马车,隔着帷裳恭敬禀道:“世子爷,已到了。”
“下去看看吧。”陆九卿边说着,便扶上楚妤的胳膊,搀她下车。
原本他是想带楚妤先来此看看的,以便不满意及时换新的。奈何楚妤全然不在意门面,只觉得有个落脚处便可,故而这也是她头一回来看这处宅子。
楚景同背着包袱紧随其后,满眼的期待。虽说来临安之后多半时日是要住书院的,但万堂书院那般权贵子弟云集之处,必是左右攀比,眼中势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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