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如此简单的?楚妤是被休还是和离这都在官府有务录的,岂是我一句话就能定性!”
“你又当百姓是傻子吗?若当真是和离,当初满临安人笑话她被休出侯府时,她又怎会默认不解释?”
“那些不重要。她不解释人们会当她只是想要保全夫君的颜面。我要的仅仅是她能够在民间有尊严的继续往后的生活。”
边说着陆九卿往门口走去,在迈出门槛前丢下了最后一句话:“商嘉年,我给你两日时间,若是后日此时仍听不到民间将此事口耳相传,那圣上便会知晓你拿着不明来路的孩子来欺君袭爵!”
商嘉年望着离去之人的背影,垂于身侧的两只手不由得攥起了拳头。
第86章
太极宫的正院儿三侧皆由枫树围笼, 只留一侧乃是亓文帝的寝宫大门。
此时一众人等正守候在寝宫前的这处院子里,方才王太医已熬好了药送进去, 众人都不敢离宫,想着留下来等个结果。
秋风吹拂之下,枫叶纷然而落,原本丰茂的树干如今已是漏出褐色的枝桠,萧疏不已。可片片枫叶却渲染着大地, 装点出满院流丹, 瑰丽至极!
予秋盛装的是枫, 予秋萧索的亦是枫。
其实眼下太极宫里的众人没有一个不揪心的。
王太医揪心的自然是圣上服下这药,是否真的能起效?太医院里大多数人素来对祝由之法嗤之以鼻,自己违背众愿给圣上用了, 若是不能见效, 怕是日后自己在太医院将成为异类了。
李公公揪心的则是圣上醒来后,自己要如何禀报之前看到的那骇人一幕!身为圣上的贴身内侍, 自然是要将一切所见所闻及时禀明,做好圣上的耳目。可是如此, 便要将那平阳侯彻底得罪了。
相较他们两位而言, 商嘉年无疑是所有人中最愤恨的!自打从偏殿出来后他的牙关就再没松开过,垂于身侧的两只拳头也是攥得紧紧, 青筋暴起的掩于宽袖之中!
面色最沉静的自然是陆九卿, 只是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也止不住妄思。他所逼商嘉年做的无异是再揭一回伤疤。
虽是为了挽回她的名誉,可原本临安城坊间已鲜有人再谈及她, 这次一翻案怕是又要闹得街头巷尾议论声不止了。
她如今可还愿意再去当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时寝宫的大门突然敞开了,王太医与李公公一并出来,在此等候的多位官员便蜂拥上前殷殷垂询圣上病况。
跟着李全德的几个小太监极有眼色的上前挡了挡,李全德便将拂尘往臂侧一甩,言道:“各位大人无须焦灼,王太医先前说了,此药即便是有效也要休息一晚后再行观察,没有那么快。大家都先散去吧,待明日再来。”
李公公这话说的略显傲慢,只心道就算是仙丹也不可能入口就成仙呐!一个个的在这儿猴急什么,真这么衷心那上回圣上派人去赈灾时怎的一个比一个沉默?
闻听此言,众臣子小声私语了几句,踌躇片刻便各自出宫而去了。
陆九卿与商嘉年自然也不例外,两人步行至思政殿前,各自上了自府的马车。其实往这处来的一路上商嘉年几次想叫住陆九卿,可偏偏陆九卿身旁总也不断人。
商嘉年心中不爽的很,只心说这宫中之人还真是现实。圣上才刚召陆九卿进宫,还没说要给他个什么官职,一个个的就先迫不及待的上赶着了!
平阳侯府的马车与国公府的马车一前一后往宫门处驶去,商嘉年早先就刻意嘱咐了马夫,一定要跟紧了国公府的马车。如此一路跟随下去,直至出了丹阳门,才甩开了其它大人的座驾。
平阳侯府的马夫紧赶了几步,终是超过国公府的马车,并成功将其逼停。
“大胆!”坐于车前板马夫旁的元承将手中宝剑向前一握,厉声喝道:“什么人胆敢挡国公府世子路!”
其实平阳侯府的马车元承自然是识得的,只是气势毕竟要压一头,只得含混装作不知。
对方的马车幽帘从里面撩开,马夫立马有眼色的将步梯摆好,商嘉年踩着下了马车,往国公府的马车大步走去。
见是平阳侯亲自过来了,元承自不便再质疑什么,只别过头去小声向着马车里面禀明状况。
陆九卿只“嗯”了一声,便默认元承不必再管。
商嘉年径直走到国公府的马车前,也没等马夫架步梯,往上轻轻一跃便跳上了马车,自行撩开帘子进了去。
车里之人似是毫不意外来人的举动,反倒伸出手指着对侧的栏椅虚让了下:“侯爷请。”
商嘉年也不见外,随即落座。他低垂着眼眸,手下理了理朝服的前裾,口中不疾不徐的言道:“陆世子,本侯答应你的条件。”
其实突然能看开这点,也不全因着陆九卿的要挟。
商嘉年当初在官凝青的挑唆下关了楚妤这么久,其实官凝青去柴房对楚妤的所作所为他也心中有数,但因着那时初偿男欢女爱日日离不了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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