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根爵士正悠闲地呆在温暖的壁炉堡内,面前的餐桌上摆了一瓶刚从葡藤堡运抵的红酒,他缓缓喝下一口,体验海边美酒覆裹着喉咙滑入肠胃的舒逸感觉。
一名贴身仆从走进房间,单膝跪地报告说:“大人,我们派驻冽冰镇的刺探刚才急匆匆赶回,报告了一件奇事!”
“什么奇事?”盖根爵士淡然地问。
“据刺探报告的内容,就在刚才,镇上的老鼠集结成群围攻石堡,鼠群的数量难以计数!”
“喔?那个天生短手的新治安官刚上任一天,就遇到这样的奇事?首先我要问,为什么鼠群会围攻石堡?其次我想问,新治安官大人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石堡内溃逃的原地下兄弟会成员们说,新治安官惹怒了一位年迈的魔法师、一位冬雾山谷的乡巴佬……而鼠群围攻石堡之时,新治安官并不在场,他那时正在去往攻打冬雾山谷的路上。”
真理大陆的魔法师数量非常稀少,即使是普通的魔法学徒,也具备相当的战斗实力,而“年迈的”魔法师,仅从年龄方面考虑,就绝不能小觑。
“他在石堡还没坐稳,就急匆匆地攻打冬雾山谷了?还惹怒了年迈的魔法师和冬雾山谷的乡巴佬?这都是什么乱糟糟的事情!巴菲尔德在世时不曾立功,却也没这样添乱过!”盖根爵士话虽这么说,但隐隐觉得奇事必有奇因。“攻打冬雾山谷当然会惹怒那里的乡巴佬,可你说的那个年迈魔法师又是谁?出于什么原因被惹怒的?”他质问。
“那个魔法师,好像叫……齐格……齐格菲列特。”仆从努力回忆着,艰难地拼凑出魔法师的名字。
“齐格菲列特!你确定?”
“确定,大人。”
盖根爵士即刻下令道:“挑选二十匹速度最快的轻装军马,再挑选二十名最强健的剑士,随我去冬雾山谷!现在就出发!”
齐格菲列特——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了。“灰袍长者!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冽冰镇的?这绝对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盖根爵士满腹疑惑。
真理大陆上只有一个灰袍长者齐格菲列特,也许有人冒充?盖根爵士可不想持有这种侥幸的念头,他宁愿白跑一趟,也不愿看到自己的手下与灰袍长者冒犯结怨。
冽冰镇石堡外,默诺和齐格菲列特已经骑上军马,整装待发。齐格菲列特在军马背负的包囊里塞了两瓶烈酒。默诺则备了一支长弓在身后,他两旁等待着十名骑马的士兵。
“老师,请多带些士兵守护您吧!毕竟那个猥琐的短手胖子有一百名士兵呢!”亚历山德里娜关心地说。
齐格菲列特的白胡子笑得有些颤动,他开玩笑说:“小姑娘,你表面上关心我,其实是害怕某个少年遇险受伤吧?”话音刚落,亚历山德里娜就羞红了双颊。
默诺安慰道:“不用担心老师和我,老师的魔法精熟强大,我对冬雾山谷的地形了如指掌。倒是我们等会儿不能守护在你身边时,你要保护好自己,这样我们才好放心去追截短手胖子,替你报复出气。”
“嗯!你们放心吧,石堡现在剩下的都是父亲的旧部了,摆脱短手老大的欺压之后,他们不会再欺负我的。”
默诺扭头看着送行的士兵们,他们立刻行军礼表示忠心——毕竟,被刺耳鼠咬得破相固然不值,而一不小心染上鼠疫就是性命之忧了。
虽然已是白天,但围绕在黯雾小径的迷雾终年挥散不去,短手老大带领着一百名士兵行走在弯弯曲曲的窄路上,整个队伍被拉伸成一条长长的细线,浓烈厚重的黯雾把人、马、树、径都罩染成深灰色的调子,短手老大伸手去抓取雾气中的颗粒,却什么也抓不着。
“见鬼!现在的队形糟糕透顶!”他不停地咒骂,掩饰内心的不安与焦躁。就在三烛(烛:计时单位,一烛等于半小时。)之前,一名山谷村民发现了他们的行踪,短手老大为了灭口,立即命令弓箭手射击,那村民腿上、臂膀各中一箭,立即调转马头逃避,对于熟悉地形、身手矫健的村民而言,在负伤的情况下逃离并不是一件难事。
“如果我率领的是一百名骑兵,情况就截然不同了……该死,冽冰镇永远也凑不齐一百匹军马!”全队骑在马上的人仅十几人而已,加上小径蜿蜒曲折,行军速度非常缓慢,宛如陷入泥沼、进退两难。
树林在小径上投下嶙峋细长的怪影,让人眼花,短手老大只觉得这些怪影随着自己前进的方向,不停地发生位移、旋转。看久了,只觉得既像树影、又像人影、或者像……
“咻”地一声利响!几支短箭同时落在队伍五步开外的必经之路上。一名士兵的军马受到惊吓,侧身逃离了队伍。士兵们惊讶地四处张望,小径上似乎只有歪斜的树林和怪异的投影,全然找不到任何埋伏的迹象。
“全体戒备!防御……防御阵型!”短手老大在慌乱中指挥着,他自己都不清楚,石堡士兵们究竟会摆出什么样的“防御阵型”。
由于不知道暗箭从哪个方位射来,士兵们肩背互倚,分散摆出几个圆形兵阵,举起蒙皮圆盾护住前胸,但小径的不利地形还是影响了阵型布置。骑马的士兵们也连忙下马,蜷缩在马匹侧面,尽量减少肢体暴露出的面积。
黯雾小径上响起一个男子朴素悠扬的猎歌,很快,另一处又有一名男子用歌声回应。简短地歌声消失后,小径必经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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