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昂说,师伯脚上的筋可能裂开了,现在不能走路,问我是将师伯送出山还是怎么着。
没等我说话,师伯就摇了摇头:“想从这地方出去,要么就朝着西北方向走上半个月才能看到村落,要么,就借道九封山。呵呵,我这是小伤,你们不用担心我了,先去找罗有方那小子吧。”
师伯一边说这话,一边借着刘尚昂的肩膀站了起来,又对刘尚昂说:“你背着我。”
刘尚昂“啊?”一声,说:“为什么是我啊?”
师伯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刚才有道他们和黑白丁缠斗的时候,你就开了几枪,有没消耗多少体力。你是跟着包有用的那个小子吧?”
刘尚昂眨了眨眼:“是啊。”
“那就没问题了,”师伯说:“我知道包家的小子是怎么训练新兵的,我的重量,你完全吃得消。”
刘尚昂转过头来看我和梁厚载,我和梁厚载很默契地一起转身,朝着山下走。
之前我留意过罗有方下落的位置,如果他落地以后一直没有移动的话,应该就在山腹附近。
刘尚昂将背包挂在胸前,乖乖地背着师伯跟了上来。
这座山看样子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山坡上长满了杂草,非常难走,可我们还是用尽可能快的速度来到了山腹。
刘尚昂将师伯放下,之后就在山腹一带仔细探查一阵,最终在一棵树上发现了罗有方,那棵树的树冠十分茂盛,罗有方下落的时候被树枝挡住,直接挂在了两枝树梢的中间。刘尚昂能发现他,也是因为大树周围有很多散落的断枝。
罗有方依然处于昏迷状态,我和梁厚载爬上树冠,小心将他运了下来。
当我的手接触到他后背的时候,就感觉他浑身冰凉,他不只是断了一条左臂,魂魄也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
我和梁厚载将罗有方放在树下,让他靠着树干坐着,刘尚昂拿出了水瓶,打算喂他喝一点水。
师伯却朝我们这边摆了摆手:“别给他喝水,他现在这样,很容易呛着。那个谁,跟着小包的那个孩子,扶我过去。”
刘尚昂撇了撇嘴,走上前将师伯扶起来,嘴上还说着:“我叫刘尚昂。”
师伯“嗯”一声,说“我知道”。
来到罗有方跟前,师伯先是试了试罗有方的鼻息,又翻开罗有方的眼皮看了看,舒了口气:“放心吧,他是鬼胎,过阵子魂魄就恢复过来了。”
梁厚载问:“他的胳膊还能长出来吗?”
师伯还是老样子,除了对我,面对别人的时候总是一副很惹人厌的嘴脸,他瞪了梁厚载一眼:“你傻呀,你的胳膊断了还能长出来?当罗有方是壁虎吗?”
梁厚载本来就羞于和陌生人打交道,被我师伯吼了这一嗓子,也不反驳,就躲到一边去了。
师伯撕开了罗有方断臂上的半截袖子,我才发现罗有方的胳膊是齐根断的,应该是被利器所伤,可和黑白丁对阵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他们身上携有刀具啊。
罗有方的体质确实和常人不一样,现在他的伤口处已经不再流血,甚至还长出了新的肉芽。
师伯叹了口气,说:“要不是自断一臂,这小子恐怕是真没命了。是谁想出来让罗有方假扮成钱老赖去接近黑白丁的,不知道白丁一眼就能看穿他的伪装么?”
我说:“主意……好像是我出的。”
其实提出让罗有方假扮九封山六长老去接近黑白丁的人,是梁厚载,可我怕师伯责怪他,就将责任揽了过来。
师伯倒是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只是说:“白丁故意不放金甲尸出来,就是为了引罗有方到他身边去。没等这小子说几句话,黑丁就将他的整个魂魄全都扯了出来,也就是他反应快,要是晚点下刀,魂魄就全散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罗有方的断袖系成了疙瘩,随后又继续说:“这孩子身上流着罗中行的血,那可是黑白丁最怕的东西。下次遇到黑白两丁的时候,恐怕这孩子还得再给自己放次血。”
师伯说话的时候,总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接他的话茬。
刘尚昂递给我一瓶水,又递给我师伯一瓶,他见我师伯伸手来接,就借机问:“听您这意思,罗有方是对付黑白丁的关键啊?”
我师伯白他一眼:“啊,那我还能有几个意思?我还没说你呢,跟着有道这么多年了,一点术法都不会吗?你身上怎么连点念力都没有?”
刘尚昂从小就被人砸打惯了,也不在意师伯那一点也不友善的口气,咧着嘴笑:“我就是猫在后头开枪的,术****一点,可那都是些对付小鬼的土法,顶不上大用。”
师伯盯着他看了一会,片刻后点了点头:“嗯,要不是你枪法还凑合,有道他们两个在金甲尸手底下也走不了几个回合。”
这边师伯正说着话,罗有方就猛地咳嗽一声,慢慢睁开眼了。
他的魂魄还是虚得厉害,睁眼之后愣了好半天的神,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我师伯身上,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可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我试了试罗有方的脉搏,虽然还是身弱,但已经变得越来越规律。
看样子,他这次算是扛过来了,我不由地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师伯好像要刻意避开罗有方的目光似的,偏了偏头,让刘尚昂扶着他到旁边休息。
刘尚昂将我师伯扛起来,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那边走去,罗有方的眼神一刻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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