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怎可如此藐视皇权,岂不知此等言论,若是传出去了,定有杀头之罪。”柳教谕有些气恼,俏脸上泛着丝丝怒色,看起来整个人异常激动。
陈重下意识的看了看房间周围,自己方才所说的这番话的确大胆,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那是相当严重,眼前这柳教谕看起来是个十足的保皇派,陈重说出这番话就意识到了一些祸从口出的感觉。
“柳教谕还请息怒,陈某方才所说只是一些个人见解,你权当是听了一些废话,实际上陈某对吾皇还是相当尊重的。”
明明对圣上怀有意见,偏偏还说尊重,这人真是会狡辩,柳姝顿了顿道:“那依你所言,当今圣上需要在哪些地方加以改进呢?”
“啊?”陈重一时有些错愕,这柳教谕看起来对自己方才的大胆言论极为讨厌啊,怎么此刻反而转为一副好奇的样子,似乎对自己所说的改进很感兴趣。
“额……实际上陈某不过是胡说了一通而已,以陈某的才学,哪里能给当今圣上提建议呢?”
陈重略带迟疑的说了一声,柳姝态度的转变让他有些吃不准,虽然对当今圣上以德治国的国策持有一定的意见,但一来自己就是个老百姓,没必要谈论这些国家大事,二来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皇帝远在金銮殿上,说了他也听不到。
“你这人方才还锐气逼人,对圣上以德治国的方略分明持有意见,怎的这会儿却又装糊涂了?”柳教谕略带嗔怒的看了他一眼,神情看上去有些奇怪。
本才子不是装糊涂,本才子这叫难得糊涂,陈重心里疑惑了一阵,心道这柳教谕刚才的话分明有些激将之意,难不成这小妞是在套自己的话?
柳姝见他一脸的迟疑,知道这人心思活跃,此刻哑然无语定然是对自己的话有所怀疑,她略微沉吟道:“你不必戒心重重,你方才的言论的确大胆,但仔细一想,却也不乏新颖之处,诚如你所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每个人都有评定功过的标准,所以本教谕很想知道,你认为当下圣上在治国谋略方面,有何需要改进的地方?”
这柳教谕眼下神情舒展,眉头却略有轻皱,似乎对这个论题十分的感兴趣,陈重看在眼里,心里略有所悟,所谓文人论政、武人乱国,历朝历代以来,文人对政论都有着莫大的热衷,越是才华横溢者,越喜好关注国家大局,柳姝虽然身为一介女流,但才华却不低,乃是柳城学院教授科举选题的首席教谕,也是个策论高手,对此等大胆之外,却内有新奇的观点,惊讶之余怎能不感兴趣。
更何况柳姝还是个女人,女人天生爱八卦这一点无论在哪个世界上都一样!
陈重略微迟疑了一会儿,顿了顿道:“在陈某看来,当今圣上需要改进的地方只有两个字。”
“哦,哪两个字?”柳姝好奇问道。
“柔软改强硬!”陈重一字一顿,神色凛然。
“柔软?强硬?”
见她一脸的疑惑,陈重叹了口气道:“当今圣上仁德治国,兴盛礼教,重文而轻武,德治之下,虽然使得国内和平安康,百姓丰衣足食,但文风的兴盛,极大程度上抵制了一国武力的提升,这一点在小小柳城便可看出,十岁儿童可吟诗作赋者大有人在,可若说找一个能够带兵打仗的将领,即便是找遍柳城,恐怕也找不出一个。”
“此外,文风兴盛、礼教蔚然成风的背后,也渐渐衍生出国民娇奢自大的习性,一些个才子学士之辈,总以为会作上几首诗文,便可笑傲古今,岂不知此种想法太过天真。无论是一个国家,还是一个民族,武力的强盛是其屹立于世的最重要根基。”
陈重这番话说的义愤填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能比他更深刻的认识到武力的重要性,在他那个世界,所谓强权霸道,一国武力代表着一国最重要的实力,有了武力值你才有谈判的权利,有了武力值别国才会尊敬你。
柳姝疑惑一声道:“我华朝自建立以来,三百余载,与世和平,五代贤君皆以和平二字为治国基调,这一点间接促使了文风的大兴,文风大兴的背后,使得国民康健,讲究礼数,这并不与国力提升想矛盾,更何况才子文人数量的提升,一定程度上证明了我华朝人才济济,于国力的提升有极大的益处,你方才的话未免有些有失偏颇。”
“有失偏颇?”陈重猛哼一声道:“一国文化的确可以一定程度上代表一国的软实力,但若是一味的崇尚文化,而导致武力的缺失,这是一种极为可怕的事情,试想我华朝若是人人只会吟诗作赋,而无强健体魄,更无征伐之勇,那么我华朝最终将会沦为,人人只会纸上谈兵的弱夫!”
“那么依你之言,难道我华朝应该辟出文化,盛行蛮力,以武为尊?”两人争论已然进入势如水火之势,一言一句中无不夹杂着各自对当下华朝时局的看法。
陈重凛然道:“陈某所说并非以武为尊,但所谓治国强硬,武力是必不可少的,当今圣上在以德治国之内,更应重视武力的开发,环顾历史,时代无论如何变化,那些能够在历史长河中长盛不衰的民族,从没有哪个轻视武力,些逐鹿争雄的大国,个个强悍善战。伍子胥头悬国门,荆轲易水诀别,项羽力拔山兮,田横五百壮士杀身成仁,无数气吞山河、慷慨悲壮的故事无不在向世人揭露一个真相,若是一个国家乃至一个民族,一旦没有了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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