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之答,又何必沾沾自喜,请听老朽的第二道试题吧。”
陆如风铁青着脸,从他身边的一个书童手里接过一张画卷,从容打开,“请周馆主以及三位才子,鉴别一下此画的真伪。”
此题的题干很明显,鉴别真伪,这不仅考验当事者对笔墨以及历代书画大家的认知,更考验的是当事者的眼力。
以往的踢馆,多半都是吟诗作对,才子们虽然水平层次不齐,但也都能答出一二,但陆如风今天所出之题,多半都是才子们缺少的经世致用的才学,无怪听到此题,场下不少才子皆是一阵摇头晃脑。
一干才子围着那张用绢布所做的画卷,细细张望,此画绘层岩邃壑,飞瀑流泉。山腰苍松葱郁,虬枝老干,掩映画面。山下平湖一湾,清澈见底。一条崎岖不平的野路,蜿蜒通向山涧,画面幽深淡雅。
即便是陈重这个古代山水画的门外汉也能看的出来,此画笔墨细秀,布局疏朗,风格秀逸清俊,乃是一等一的上等佳作。
至于真假,这可说不定!
周馆主细细打量了画作一番,沉吟了半刻道:“此画笔法匀细、设色秀艳的风格判然有别。以淡墨晕染,浓墨强调,浓淡枯湿,恰到好处,形成了生动的墨韵,令人感到色泽丰富无穷。用笔顿挫转折,遒劲飞舞,巧妙的点出了松声之意境。”
“正所谓:女儿山前野路横,松声偏解合泉声。此画当是南朝第一才子苏子畏的山路松声图!”
陆如风拍了拍扶扇,冷哼了一声道:“周馆主高才,此画正是昔年苏子畏于南山郊游之作,名为山路松声图,但不知周馆主觉得此画真假如何?”
很显然,陆如风既然敢拿鉴别真伪来作为第二道考题,必然有他的难解之处,周馆主不敢过于托大,一时陷入沉思当中。
而他的两个得意门生在鉴别真伪方面则显得捉襟见肘,这种考验作画经验和眼力的考题,实际上考证的是对方的阅历和博学多闻,对于大多数年方不过二旬的才子来说,他们根本没有这种阅历和经验。
眼下看来,这道鉴别真伪的考题,只能由周馆主发挥了,毕竟在场的所柳城才子中,若论阅历和经验,他是首当其中的。
就在此时,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叫喊了一声:“陈重,陈才子……”
一声呐喊声,霎时间引起了场内外众多围观人群的注意,不少联想起陈重方才应对第一道考题时风采的吃瓜观众开始摇旗呐喊:“陈才子柳城无敌,陈才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陈才子高屋建瓴与众不同……”
陈重一阵脑仁疼,他清晰的听出,第一个呐喊的声音是个女生,绝对就是温文清,这小妞坑了自己一次还不够,还想继续让自己丢脸,这他娘的把本少爷往死里坑的节奏啊。
这个社会文风盛行,才子的名声尤为重要,这不仅关系到他以后如何在柳城生活的脸面问题,更关系到陈家的名声,若是自己退缩,只怕明日这个消息便会传至柳城大街小巷。
听着场内外诸人的摇旗呐喊,再环顾他们脸上的期待,陈重有种想死的心情,他娘的,不是老子不愿意出头,而是老子根本不会鉴赏啊。
再看看周馆主一脸的愁云密布,围着这张画卷来来回回的打量,但始终未能鉴别出真伪。
“陈才子若是无法鉴别真伪,不如二选一好了,至少还有半城的机率。”陆如风轻轻笑了笑,这种场面他十分享受。
而他身边的一干盛京来的才子也都是一脸的得意,似乎料定了陈重绝对无法分别出这张画卷的真伪。
“陈兄,靠你了!”两个周馆主的得意门生都将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何期待。
娘希匹的,死马当活马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话说回来,他娘的柳城才子团里就没一个靠点谱的高手?
陈重打开扶扇,轻轻在手里摇了摇,装作一副淡然的姿态,此时在文斗攻略上已然落了下风,在心理上绝对不能输。
“陈某觉得此画是假的!”
随着陈重慢悠悠的一声判定,场外呐喊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陈重身上,急切的希望听到他的解释。
陆如风身子轻轻一颤,脸上有些微微惊讶,但只是一扫而过,随即冷笑了一声道:“陈才子不要因为年轻气盛,就口出狂言,看你年纪不过二旬,书画造诣尚未成型,连你们的馆主都不敢说这幅画是假的,你凭什么判定?”
陈重悠悠叹了口气,微微笑道:“陈某年纪的确不大,书画造诣也不高,但这并不能代表陈某没有判定的权利,无论从笔法和用墨来看,陈某确实觉得这张画是张赝品。”
“在陈某看来,这世上只可能有完美的仿造,但绝对没有完美的创作,眼前这幅画的确太过完美。”
“哈哈,我道是什么理由让你判定出此画,原来是一些个心理揣测,但揣测究竟是揣测,没有一定的阅历和眼力,又有什么资格判定此画,你要好好思量,不要为了一时意气,丧失了大好局面,我可以再给你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
老小子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没想到本才子运气倒是不错。
陈重脸上微微露出欣喜之色,如果说在场的人当中,谈到什么书画造诣,那他估计只能排倒数,但是若论揣测心理、察言观色,在场这些读死书的才子绝对没有自己这个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精明。
如果之前对自己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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