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来的?
只听安昀又说:“师父转个背,安昀必然很快画好。”
文献中也没说转不转背,但安昀如此说了,说很快就画好?聚灵阵何等困难,要一次画成简直不可能,这等夸下大口来哄师父,又是骗人之法,肯定是幻音教的!
但臻邢也不阻止他,这冷着张脸说:“那师父就转个背,若是没画好,可得受些惩罚!”
安昀在内心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啊!我说错了啥?还黑着张脸教训我!仿佛我做了大错事,这魔修脑子可是出了毛病?一想到‘脑子出了毛病’这句话,安昀认真思考起来这个可能性,这魔修第一回见他之时,就有些不正常,说话做事皆与常人有异,难不成真是脑子有问题?
安昀盯着臻邢的背脊,他那背挺拔笔直,墨色的长发披在后头,看起来毫无防备。
安昀的手在袖袍里动了动,他扯下插.在发髻上的初雪,初雪温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递过来,他将初雪插进臻邢后心,如此近的距离,连一息也不用,而且曾经就有魔修死在他手下,初雪连引魄石都能刺破,一个魔修,修士ròu_tǐ,还能比引魄石更坚硬?
安昀手心几乎紧张得出汗,他紧紧握住初雪,几息过后他终于松开手,又将初雪插.在发髻上,他平息了片刻,然后盯住那聚灵阵,开始认认真真画了起来。
还不到时候,不说他能不能将臻邢杀掉,但臻邢就这么死在他手中,何等可惜,如此高的修为,被一筑基修士偷袭而死,想想都不可能,安昀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再看看,看看这魔修究竟来昆仑派是何目的。
安昀仔细下笔,他握笔极稳,从前练字无一日停歇,浓墨入纸,他控制得精准无比,那聚灵阵复杂至极,但安昀记忆从来是超群,他早早就将那聚灵阵一一记下,如今仿佛复制一般,那聚灵阵在他笔下渐渐的成了势头。
“画好了,师父您看看。”安昀说。
此时不过是过了一个时辰,这么快?臻邢闻言转过身来,说:“你莫不是胡乱画画便来糊弄我?”
安昀嘴角抽搐的笑:“师父瞧瞧。”
只见那纸长宽皆是半丈,安昀摊开放于臻邢眼前,臻邢仔细一看,竟是发现这阵真是成了势!
臻邢‘啧’了一声,道:“当初我可是画了两日,坏了几十张纸才成了样,安昀儿天赋极佳。”
臻邢当初是不识字的,没人教他那笔画图,他自个自学自画,以天赋来说,他比大多数人都强。
安昀怔了一下,只说:“是师父教得好。”
只听臻邢又说:“你天赋极佳,却不能自满,来,师父教你,此阵要以灵力入笔,以灵石镇九方,方可聚天地之灵气。”
他又教了些细节,安昀也认真听去,也觉得道理十分通明,便好生去画。
安昀将此阵设立于时常修炼的一间里屋,那里屋寻常做道场,十分宽敞,安昀往中心去画,从旭日初升画到月满云梢,终于画好。
安昀体内灵气已然消耗一空,臻邢过去与他渡了些灵气,见那阵已然大成,又瞧见安昀脸色苍白,只好生与他说:“师父本可做个阵与你,也不必你以筑基修为便如此勉强画阵,已至如此苦累,但往后多时,师父偶有不在你身旁,你得了诸多本事也好自保。”
安昀眼睑动了动,却没说话,只见臻邢笑道:“阵势大好,往后偶尔换换灵石,再加深灵气,你这儿必然比那扶摇仙峰灵气更甚,我再与你做了个伪装阵势,那等蝼蚁寻不见你这。”
“安昀儿今日也累了,今日便在这阵中修炼罢。”
臻邢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这屋子,安昀往九方一经放下灵石,铺天盖地的浓郁灵气汹涌而来,本来气脉扩宽又是天灵体的安昀得此灵气,不过一会,那画聚灵阵消耗一空的灵力,立马回至颠覆状态!
屋子里高高的有扇窗,今夜满月,皓月的光辉往窗外洒漏进来,白月光铺洒在安昀素白的道袍之上,他的脸藏在阴影之内。
他双眸微睁,袖袍里的小花忽的一动,紫色的双眼在暗中闪出光芒,脆生生的开口:“他出去了。”
安昀闻言眼睑挑开,而后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小花乃是道鬼,她的发丝是钟家残魂凝结而成,今日她‘不慎’掉落一根头发在那臻邢袖袍暗线之内,臻邢往哪儿去,她皆是可寻。
安昀跟着小花的指引左拐右拐,上飞下跳隐去身形,不一会儿便出了宣云峰。
一个魔修说要来昆仑派办事,肯定是甚诡事!一想起那日在踏板桥上遇见的那魔修,前一刻还是眉清目秀的少年,下一瞬露出凶狠面貌,便是杀人不眨眼!
这臻邢这几日皆是一派温和,又是做食又是教人修炼,一副好师父的模样,谁晓得他转个背又是何样?
安昀见那臻邢出了宣云峰,一路飞的极快,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他虽然跟不上步伐,但好在又小花在旁指引,百里之内便能寻见。
安昀加快步伐,三更半夜这臻邢鬼鬼祟祟,定然不安好心,他且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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