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会儿,村子里已经传开了关于你和老砖窑的事儿吧。”王方刚的眉头拧地更紧。
他想安安稳稳的过太平日子,但是很显然是不行了。
一想到村里那些老头儿老太太、老娘们八婆们各种**叨叨,王大川就觉得压力好大。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王大川老老实实地回答。
“别扯开话题,你就说,你对这老砖窑了解到什么程度了。或者说,还有什么事情一直瞒着我们?”王方刚细细琢磨着,这会儿越想越觉得有很多事情都不太对劲。
王方刚抬起头,烟雾缭绕之中,他看向王大川的那双眼睛十分锋利。
四目相对,王大川心虚地别过脸,掂量着说:“其实也没什么……”
“王大川!”
“……好吧我说。”王大川的一只手插进兜里,抚摸着那块光滑无痕的玉。在他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这玉变得有些烫手。但这份灼热感很快就消失不见。
难道是柳乙黛在警告他?王大川的大脑像是旋转地陀螺一样滴溜溜直转。他暗暗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柳乙黛供出来,否则的话,爸妈肯定会找人对柳乙黛下手!
“就是那次我和长青去老砖窑拉砖,回来被鬼招上了,这事儿你们也知道。不过长青没事……我在梦里跟那女鬼对过话,女鬼说是因为我们擅自闯进了砖窑,才对我下手的。”
“那长青怎么没事?”
“……女鬼说是因为我的主意,长青是老实人。”
“狗屁!”王方刚破口大骂,“照你这么说,那女鬼还挺善良?那以前村西口住的那几户人家,无缘无故的死了,人家都是作恶多端的坏人?招谁惹谁了?”
王大川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的脚丫子,嘟囔着:“那万一都是传言呢……”
“传言个屁!你小时候村西口那最后一家全家中煤气死了,你不知道?你忘了?说他妈瞎话都不带眨巴眼的!”王方刚怒气冲冲,说着就要冲下来给王大川一巴掌。
“哎哎哎,老王,别介,别生气,大川,你们父子俩好好说,你好好跟你爸说。”张红艳拼命阻拦着,王大川眼疾手快地躲在张红艳身后,同样一脸恼火地瞪着王方刚。
“妈,有什么可说的啊。我平安无事,今天一起去砖窑的人也平安无事,那这不就说明传言都是假的吗!就算是真的,没准儿那次那什么天师把鬼赶跑了,从此以后天下太平了呢!”
在这节骨眼上,王大川即便再不想承认那个什么狗屁天师,这会儿也只能用他先做个挡箭牌。
“平安个屁!你这是我跟你妈花钱找人给你把鬼驱着走了!”
“是啊!那长青没事,你跟我妈现在有什么异常吗?没有吧,我那会儿头疼胳膊疼,你们有吗?没有吧,赵大婶和胖大婶有吗?也没听说吧,那……”
“咣咣咣!”
王大川的话被一阵慌乱的敲门声打断。
一家三口相视一眼,王大川的心头隐隐约约有种强烈的不安……
“老王!红艳,你们在家吗!不好了,出大事了!思雅她妈死了!”
村子里有片空旷的地方,正中央前方还有个搭建起来的台子,平时村里开会或者有什么表演节目都会在这里举行。
此时此刻,这地方聚满了人,台子下面搁着一块板子,上面直挺挺地躺着王思雅的妈妈罗秀兰,王思雅的爸爸跪在冰冷的尸体旁边,哭的十分悲恸:“兰儿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思雅还有几天就回来了,怎么会这样啊……苍天啊……我们这是做了什么孽啊……那鬼怪如此作恶多端,老天爷你们就看不见吗……兰儿啊……我可怜的媳妇啊……成了那鬼怪的下酒菜……兰儿啊!”
王大川透过人群的缝隙,神情肃穆地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这种场面已经持续快两个小时了。现在他听着思雅爸爸一声高过一声的哭泣,他那只攥着玉的手越来越紧,从心底里升腾起一股愤怒。
柳乙黛……老砖窑……
怎么可以……这样害人!
所有人都庄重而恐惧地站着,为那个再次灵验的砖窑传言。
“砖窑里的鬼,又出来害人了!”
“思雅家离着砖窑这么远了,还是遭了秧。”
“太可怕了!我儿子跟城里买了房,我要搬过去住。”
“我们也要走。”
“我也有这个打算……”
那些声音一一传进王大川的耳朵里,像是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的责骂声,每一句,王大川都觉得像是有人在指着他的鼻子骂他。
他心虚。
在人人都怕鬼的时候,在鬼伤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的时候……他怎么还可以偏袒鬼这一方,怎么还可以替柳乙黛说话!
王大川悔恨自责。他暗中咬着牙,揣进兜里的手也攥得越来越紧,尽管,那块原本应该温凉的玉早已变得滚烫无比!
王大川现在就像攥着一块烧红的铁一样,他几乎都怀疑自己的手心已经烫掉了一层皮!
他真的,很想现在就把这块玉玦供出来,主动承认错误,让村里的人把这块玉珏,连同柳乙黛和砖窑里其他的鬼解决掉!
他真的做错了!
他不该好奇、不该擅自闯进砖窑、更不该跟鬼打交道!或许,什么梦境,什么鬼市,什么阴阳半仙,全都是柳乙黛这个大魔头创造出来的幻境罢了!
幻境?
对,就是幻境!王大川的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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