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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
“...病房里,可能对他产生了误会...”
“就算...会脾门撕裂!?”
“阿赟的工作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今天...前一秒还很正常...毫无预兆,直接把输液架捅向他的上腹...”
唐玉敏还没说完,谢明月就清楚地听见了向来温和有礼的丈夫极其凶狠地爆了一句粗口。
病房里的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下来。谢明月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走进去。
陆勋双手支在窗框上,高大的身躯背对她们站立着,她看不见他脸上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谢明月放下了热水瓶,转身坐在了旁边的陪护椅上。时间平静而缓慢地流逝着,她可以依稀听见隔壁病房里传来的电视剧声音。
窗外下起了雨,一开始只是细细密密的绣花针般的雨丝,整座城市的霓虹光晕旁仿佛长出了许多白色绒毛。到了后来,降水愈发汹涌,像夏日里的狂风暴雨,叫嚣着肆虐着,猛烈地打在住院大楼的玻璃窗上。
谢明月迷迷糊糊地从椅子上醒过来时,发现陆勋和唐玉敏都不在病房里。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床头灯,并不刺眼的暖黄光线洒在杨赟戴着氧气面罩的脸上。他的胸膛规律地起伏着,放在身侧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杨医生!”谢明月赶紧站起来,“你醒了?”
杨赟的眉头紧紧皱着,浓密的睫毛扇动了好几下,这才吃力地睁开眼睛。
“有哪里不舒服吗?”谢明月略显局促地站在床边。她从没有照顾过手术后的病人,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杨赟摇了摇头,他未经打理的黑发软软地垂在额前,像一个俊秀干净的大学男生。
他伸手稍稍往下拉开了氧气面罩。
“不要拿下来。”她赶紧去阻止他的动作,“医生说要戴着的。”
猝不及防地,杨赟还夹着血氧饱和度探头的指尖扣住了她的手腕。
谢明月惊慌地看向他。
经过全麻手术的他声音嘶哑而低沉,“别怕。”
“什么?”
“别怕我。”杨赟认真地注视着她,狭长眼睛里的光芒暧昧不明。
“杨,杨医生...”谢明月挣扎着,好不容易才从梦境中醒过来,头脑一片浑浑噩噩的胀痛。
窗外并没有下雨。
“月儿,做梦了吗?”陆勋走过来帮她按揉太阳穴。
“不好意思...”她居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说什么呢,你们能来陪着阿赟已经很好了。”唐玉敏关了床头的灯带,以免杨赟醒来觉嘚眼睛不适。
杨赟的胸膛规律地起伏着,放在身侧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他醒了!”谢明月低叫了一声。
“阿赟?”唐玉敏激动地站起来,凑近看他的脸。
杨赟的眉头紧紧皱着,浓密的睫毛扇动了好几下,这才吃力地睁开眼睛。
“阿赟,感觉怎么样?”唐玉敏伸手去按床前的呼叫按钮,“有哪里不舒服吗?”
杨赟缓慢地摇了摇头,眉骨下方狭长的双眸努力而专注地看着唐玉敏。他喉头滚动,半晌才发出了一个嘶哑的音节。
“你不要着急,”唐玉敏耐心地将耳朵贴近他,“慢慢说。”
他艰难地喘息着,氧气面罩里层起了浓重的雾气。
“小敏...”他微弱的声音里像是揉进了一大把沙子。
“嗯,我在这里。”唐玉敏温柔地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
“对不起...”
杨赟话音刚落,谢明月就看见唐玉敏原本红肿不堪的双眼迅速地重新蓄满泪水。
那盈盈的透明液体聚集成了异常饱满的弧度,终于从她通红的眼眶里滴落下来,啪的一声打在他的氧气面罩上。
非异人任
医院的后花园很漂亮,各色的草本月季竞相怒放。
“听说杨医生恢复嘚很好。”谢明月倚在亭子里的美人靠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细腻柔软的花瓣,“都快出院了,你怎么还是一直闷闷不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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