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护犊子得很,典型的外头横窝里怂,我呀,是真挺怕他被自己人给坑了!”
夏先生从面前的瓶瓶罐罐上移开目光,深深看了眼苦大仇深脸的林骁,暗忖:你当小七子看人的眼光跟你一样嘛。
不过,善良如夏先生,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给他雪上加霜,默默又将目光落回到面前的瓶瓶罐罐上,同时心里沈大人鞠了一把同情泪。
一个林骁尚且如此,小七子可还有六个亲兄弟,以及数十个如林骁这般共过生死不亚于亲手足的兄弟。难以想象这些人聚在小七子的婚宴上会是何等情形!
这边营帐里,夏先生一边配药,一边听着林骁的碎碎念,应和着药杵声,竟有些意外地和谐窝心。而在距离他们不太远的另一个营帐内,沈舒南正苦恼着晚上该怎么睡。就地打个地铺?还是去夏先生和林骁那里挤一晚?
卫简刚表明身份自己就这么做,嗯……会不会有些伤人心?
沈舒南其实早在夏先生拔针的时候就醒了,听着卫简用焦急的声音询问着自己的情况,心里原本有的那点生气也渐渐消散了。
少时离家,拜师学艺,征战沙场,除恶惩奸……这些连男儿也不能轻易办到的事,卫简却一一承担了下来,还要谨慎地掩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各种苦楚和艰辛,若易地而处,沈舒南扪心自问,自己可能承受得来?
卫简这么做必然有难以对人言的苦衷,沈舒南对此可以肯定,此时心里也并没有因为卫简对他有所隐瞒而心生怨怼,他别扭的是,就不能换个方式好好用语言表达吗?这种一上来就用肢体语言的法子,他真的是有些吃不消啊!
当值的亲兵送来了热水,卫简见沈舒南没动,自己先手脚麻利地洗了脸洗了脚,然后换了盆干净的热水端到他跟前,陪着笑脸:“漠北入冬早,夜里尤其冷,你可能不习惯,还是怕泡脚吧,暖和!”
别扭归别扭,可此时看着卫简近在眼前笑着讨好的模样,沈舒南只觉得扎眼,心里发酸,上前将热水盆给接了过来。
脱完了两只靴子,正想除袜,沈舒南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赫然撞上了卫简的目光。
见沈舒南突然停下来看着自己,卫简不解地问:“怎么了?”
或许是卫简的目光太赤诚坦荡,沈舒南竟不由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矫情了,索性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袜子,在卫简的注目下将脚探进了热水了。
水温略烫,但这样才能有助于促进血液循环,有助于解乏。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沈舒南因为水温而微蹙的眉渐渐舒展开来,跟着大军连日行进带来的身体上的疲累和担心卫简形成的心理压力在这一刻都得到了缓解。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沈舒南低声开口道:“好吧,刚开始是有点怪你,但是很快就没有了。”
卫简心中一喜,却又不觉得意外,以她对沈舒南的了解,若是没有这个把握,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行动。
“可你现在仍然不高兴。”卫简皱着脸有些苦恼。
沈舒南险些被她这个表情萌倒,板起脸轻咳了两声,道:“也不是不高兴,只是一时有些不太适应,不知道该怎么跟……跟现在的你相处。”沈舒南说着说着面颊爬上一抹红晕,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之经历,又清了清嗓子,态度却缓和了下来,认认真真地看着卫简,“其实,早在离京之前我就想好了,无论你怎样,我都会跟你一起走下去,不会因为任何事放弃。现在亦然。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你的新身份,你别多想。”
当初卫简是男人的时候他都没有退缩,更何况是现在!
卫简不是没被人无条件地宠溺着信任着爱护着,可与沈舒南的这种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嗯嗯,我不多想!”尽管之前跟林骁窝里横放狠话,但今晚真正得到了沈舒南的认可,卫简终于知道了高兴得要飞起来是什么感觉,忙不迭安慰道:“咱们有的是时间,你多想想,慢慢适应哈,不着急!”
沈舒南:“……”
不着急?呵!
看着又板起脸来的沈大人,卫简挠了挠头,未解,索性破天荒两辈子加一起第一次给人倒了洗脚水。
原本候在帐外十几米远开外等着传唤的亲兵被再次端着洗脚盆出来的监军大人给惊呆在当场。于是乎,第二天一大早,当沈舒南走出营帐的时候,就被来自四面八方火辣辣的敬佩目光给包围了。
头皮发麻已经不足以形容沈舒南这一早上的感受,弄得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好几遍,最终在确定自己的装束的确没有问题后索性脸皮全开,将各种或明或暗的大量目光都统统挡在外。
大军行了整整五日才回到北军驻地,此时,符远大将军已经官复原职,重掌北军及督抚衙门大权,马东林、徐子良及其党羽被羁押在北军营地。沈舒南他们回来时,符大将军并不在驻地,而是在同州城坐镇。
沈舒南在随大家出征前将彭统领留在了同州城,自来到山西,他始终跟在沈舒南身边,对情况知之甚详,由他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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