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理据清晰缜密,令人折服。
可是,当穿着一身铁骑甲胄一脸风尘仆仆的太子殿下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沈舒南才发现自己对他之前的了解堪称肤浅。
“没有外人在,沈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关绍几人退下后,太子伸手拦下要行大礼的沈舒南,示意他赶紧坐下。
不知为什么,“外人”这个词从言笑晏晏的太子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好像别有深意。不过,沈舒南也没有虚假客套,坦然应了下来在一旁落座,顺手倒了盏茶奉上。
太子这会儿正是口渴得紧,接过来二话没说就一饮而尽,手里捏着杯子示意沈舒南续茶,如此连喝了三杯才作罢。
“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意外,怎么,昭宁提前给你消息了?”眼前的沈舒南越是沉得住气,太子就越忍不住想试探试探。
太子殿下这是在……试探自己与昭宁之间的关系?
沈舒南知道卫简对太子极为信任,可一时间拿捏不好太子的态度,保险起见,只能硬着头皮和稀泥:“殿下安危干系重大,臣等责无旁贷。”
果然是个能说会道的,分寸拿捏得也算适度,再加上这张脸和通身的气度,难怪让卫简给盯上了!
太子敛下打趣的心思,神色正了正,“今次是我任性了,不过明行仪仗实在是太过麻烦,耽搁的时间长,中途更容易横生变故,想来想去,就只能让你和关绍他们受累了。”
这分明是解释了,沈舒南有些受宠若惊,忙回道:“这是臣等的本分,殿下言重。而且,臣等亦觉得殿下的做法确是最为合适的。”
太子点了点头,“你送回去的书信我已经仔细看过,你且再将详细情形说与我听听,稍后再约阿拉海汗详谈,我与你同去。”
沈舒南本想建议太子先去洗漱歇歇,但见他面上虽有倦色,但双眸清明目光笃定,便打消了念头,将于阿拉海汗谈出来的条件详细说明。
“选择在扎塔顿开辟榷场,可是另有深意?”太子看着桌上的舆图,问道。
沈舒南的手指在舆图上点了几处,道:“呼伦河是漠北最大的河流,但每逢旱季,河道中的水量便会锐减,只能供小船通行。据臣所知,只有扎塔顿这一段是全河水量最为充沛稳定的地区,在此开辟榷场便于水陆散货,更有利于牧民沿河定居。”
太子目光沉了沉,“你是想有意引导漠北牧民靠近呼伦河两岸迁徙居住?”
这等绸缪,当真是好心思!
“确是有所预想。”呼伦河两岸水草相对肥美,本就是牧民迁徙的重要选择地,奈何呼伦河河道蜿蜒且长,加之牧民择地警惕,故而想要精准地确定漠北部族的营地十分困难。扎塔顿虽然只是呼伦河上的小小一点,可若开辟出榷场,随着互市的稳定和发展,势必大大加强附近流域的生活便利。
“没错,纵观天下的枢纽城府,哪个不是便利与风险并存。”太子的目光在舆图的漠北区域上逡巡,忽的另有灵感,手指点了点集宁榷场,扬着嘴角道:“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想用扎塔顿榷场时刻提点着哈伦部,是也不是?”
沈舒南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哈伦部被誉为漠北最富有的部族,其族产累积依靠的便是集宁榷场的互市。近些年来,哈伦部在漠北各部眼中几乎成了钱袋子一样的存在,就连漠北汗廷都极尽拉拢,近几代哈伦部主君的哈敦都是漠北汗廷的公主。这使得哈伦部的商人们有恃无恐了许多。是以,微臣觉得,如若能时刻给他们提个醒也是必要的。”
在同州城闲晃的那几天,沈舒南凭记忆接触了一些他知道的常去集宁榷场散货的老商户,对近年来的互市变化了解不少。
太子颔首,“你想得十分周道,无怪乎你敢给阿拉海汗这样的条件,确是足以说服父皇及朝臣。至于长水榷场,你迟疑不应,可是有所顾虑?对于漠北的情况,我实是了解不多,你尽管明言,需要做决定的则交由我来。”
太子此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会不懂装懂,更不会轻易偏听偏信,其实,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向卫简和林骁了解了不少惯于长水的情况。
沈舒南可不同于卫简,平生头一次见识到太子的坦诚,一时间百感交集,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却难以平静,好一会儿才收敛好心绪,如实回道:“阿拉海汗提出在长水增辟榷场,一来是想更大限度地减小对哈伦部的物资依赖,二来,应该是为征讨速达部做准备。”
“你认为,漠北汗廷与速达部短期内必有一战?”太子已从卫简那里得知,阿拉海汗和班布克之间的关系恶化与速达部主君巴林特及其兄弟巴林的蓄意挑唆大有干系。
“阿拉海汗现今就在驿馆之内,这就是答案。”
“这么说,你没有立即同意增辟长水榷场,只是做做样子,确保在这场谈判中占据主动?”
沈舒南抿了抿嘴角,坦白回道:“是有这个原因,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臣着实不敢一开口就答应增辟两处榷场。”
大虞立国至今,北境也不过才三个榷场,他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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