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做?”林楠抬头看林爷爷。
“我们现在先不管它,我们先把梅干菜切好,要把它切成小碎块。”林爷爷转身去把盆里的梅干菜捞出来。
“小楠儿,你来切。让爷爷检查检查看,你跟你奶奶学切菜学的怎么样。”林爷爷把梅干菜放到案板上。
“这个是切碎吗?”林楠想了想偏头问林爷爷。梅干菜底子好像都是碎的。
“对,越碎越好。”林爷爷笑着点头,把自己的烟杆从上衣兜里拿出来。
林楠看到瘪了瘪嘴。明明就是想抽烟了,还非要说是检查自己。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家爷爷是这个样子,还不笑掉别人大牙啊。
“好好切,一会儿爷爷教你切肉。”林爷爷像是找到林楠的想法似的,拿着烟杆一头准备点林楠。
“切肉有什么,我早就在帮奶奶切肉了。”林楠躲开林爷爷的烟杆,骄傲的对着林爷爷说。
“是,是。我家小楠儿能干,会切肉。爷爷告诉你一样的切肉方法你听不听?”林爷爷笑着看林楠。
“什么方法?”林楠把手里的梅干菜碎都放到小盘子里备用,再把案板拿到水池清洗干净。
“嗯,这肉可以捞出来了。”林爷爷没有回答她,转身去捞肉块。
林楠背对着林爷爷无奈的耸肩,就知道是骗人的,爷爷越来越会骗人了。
“小楠儿,过来看爷爷给这肉上色。”林爷爷对着林楠喊了一声。
林爷爷从橱柜里抱出一小坛猪油,用铲子铲出一小块,在锅底抹上,然后把猪油盖好又放回橱柜。
“这是干嘛?”林楠看着好奇的问。
“我们在锅底抹上油,是让这肉就不粘锅;但是油不能抹多了,五花肉本身油就多,要是放多了油,就会变成炸肉了。”林爷爷一边解释着,一边把肉块放到锅里。
“我们放肉要先放肉片那面,等肉皮焦黄了,又四面都再煎一下,然后这个时候就放些酱油。”林爷爷一边说一边做。
“这样就可以切盘吃了?”林楠看着盘子里酱红色的肉块,闻着煎出的香味,往肚里咽了咽口水。
“不,还要蒸。等切装盘后再蒸一个半小时。”林爷爷说着摸了摸肉。嗯,不烫了,可以切。
“这扣肉的切也是有讲究的。首先这肉你要看,是横切好还是纵切。”林爷爷举着肉块对着林楠说。
“爷爷,什么事横切?什么又是纵切?”林楠很是不解。
“这个啊,爷爷先把扣肉蒸上了再告诉你好不好?”林爷爷顿了一下,弯着腰对着林楠说。
林楠看着爷爷无奈的点头。
“一般情况下,这肉都是切成长一指半,宽一指的肉片。要是小楠儿你现在的话,长二指,宽二指。切完后我们把它整齐的码好放在盆底,放两个八角在肉上,然后就可以把碎梅干菜撒到上面,最后就是上锅蒸。”林楠爷爷说话地时候麻利的切好了肉片,又开始摆放。那速度一点都不像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小楠儿,我们现在就等着它熟了。”林爷爷把扣肉蒸上后笑眯眯对对着林楠说。
那是林楠最后一次看到爷爷的笑脸。因为就在一个星期后,林妈妈对她说要回家办事,并给她请了假。她一路上都很高兴,因为爷爷答应下次见到她就给她继续讲爷爷年轻时候的故事。
林楠最终还是没有再听到,因为在下次的时候。林妈妈在表婶家超市买了香蜡纸钱,表婶告诉她们节哀,她们也觉得林爷爷走的很突然。林楠一下就懵了。她一边说着妈妈是骗子,一边跑回了爷爷家里。她不相信,明明一个星期前还跟她讲故事的人就那么走了?那个以前她小时候每天下午睡醒给她冲奶粉的人走了?那个喜欢拉着她走去街上赶集的人走了?她不相信!
但是她听到了院子里的哀乐和哭声,她看到了伯伯姑姑们披麻戴孝的身影。
“楠妹儿,你回来?去看看你爷爷,他在那里。”林楠二姑看到林楠哭着站在门口,拉着她走到堂屋,那里躺着她的爷爷。
她再也没有听到爷爷讲的故事,因为爷爷走了。林楠哭的很伤心,哪怕是后来两年,只要提起爷爷她都会哭。林楠从小很少感受到来自父亲的爱。对于林楠来说,爷爷在生活里充当了她的父亲。
她再也没有听到爷爷对她讲横切和纵切的区别,因为林奶奶回来了。直到后来外婆家做酒席请了个师父做菜,妈妈告诉她那是爷爷以前交的徒弟,她才知道,自己的爷爷真的会很多东西。
每当她受到委屈的或者遇到困难的时候,她总会想起爷爷。爷爷告诉过她“小楠儿,你要学会靠自己。”
林楠在上大学前的那个暑假,花了一天的时间学会了做梅菜扣肉。
那天是她的生日,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她自己回忆着爷爷教的做,一边做,一边想起爷爷,一边哭。
因为就在那天,林楠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离婚了,没有告诉她只是不想让她高考分心。那天她知道,是因为他们二人吵架。
林楠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在所有人面前是模范夫妻的父母会离婚。既然两人都瞒着她了,为什么不等她过了这个十八岁的生日。
那时候的林楠很难过,但是她没有哭。父母吵架后都离开,她也给保姆阿姨放假。她一个人在屋里呆了半天,最后坐车去爷爷家里。爷爷家里没人,奶奶早就去了二姑姑那里。林楠去了菜场买菜,她要做梅菜扣肉,那道她一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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