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有些发涩发紧,我开始干呕,仿佛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
从前听林老板说,他为了做戏时更真实,便时常去观察人们的言行举止,他说,人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有时会呕吐。
我现在是不是他说的极度悲伤?
我并不知道答案,我只知道,我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仿佛胆汁流遍全身,浑身苦得发痛。
干娘一时手足无措,只好拍着我的背,口中咒骂着洛醴泉。
干娘又从洛醴泉骂到了万空道长,一时也感怀自己的遭遇,滚滚泪下。
这个悲伤的夜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的,只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重逢
这几日我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仿佛三魂不见了七魄。
干娘看我这样,连忙找来了林老板来劝我。
林老板见了我,也吓了一跳,直说我整个人都失了精神,憔悴地可怕。
林老板也曾劝过我,我只是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自己先这么难过起来,可真真是傻极了。
我知道他说的在理,可是不知怎的,我心里那个可怕的念头像一颗种子一般,逐渐发芽、生根、长大,牢牢地扎在心里,吸干了我所有的精神。
我在冥冥之中觉得,我与洛醴泉不能白头偕老。
我一日日这样消沉下去,林老板时常来看我。只是有时他的态度很是奇怪,会盯着我叹着气,然后泪水竟然从眼中流出。有一次他竟然同我说“我带你走罢!”这样奇怪的话,只是我太过忧心烦闷,虽觉得奇怪,可也只是因为林老板是因为同我要好,不忍看我这样,我也不曾去深思。
才不过短短十几日,我的身体一日日变差,时常失眠,人也瘦的厉害。
一日,我躺在床上,盯着床前挂着的络子,想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我又想到了如果自己果真这么去了,那干娘又该如何呢干娘养育了我十几年,我还不曾对她尽孝,若是为了一个男子,便这样要死要活的,岂不是太没心肝了吗
正想着,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干娘似哭似笑的声音:“凤儿!凤儿!洛大人来找你了!”
我没听清,什么大人来找我了这些日子我都在家中,并没有犯事,怎么招了一个大人来了难道我现在面子变得这样大了,能劳动官老爷来探病
我正奇怪着,干娘便推门而入,她很是激动地说道:“凤儿,快起来梳洗,洛醴泉来了。”
我一听到“洛醴泉”这三个字,顿时便来了精神,勉强支撑起身子,不可置信地问道:“是哪个洛醴泉”
干娘笑道:“你这几天是病傻了吧咱们这儿还有哪个洛醴泉啊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赶紧起身,他在花厅等着你呢。”
我在干娘的帮助下,穿好了衣裳,梳好了头,干娘又看我面色憔悴,取来了胭脂水粉帮我打扮了一番,算是可以勉强遮住病容。
只是我病了许多天,虽然来了些精神,但身子依旧虚荣,只能由干娘搀着去了花厅。
到了花厅门口,干娘便找了个借口走开了,让我一个人去见洛醴泉。
我半扶半倚着花厅的门。
花厅里的坐着的洛醴泉穿着官员的补褂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虽然说才短短几月未见,可是现在洛醴泉的样子让我觉得好陌生。
我终于支撑不住,顺着门框滑倒在地。
洛醴泉闻声看了过来,连忙跑了过来扶我。
待他走近了,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这才多久啊,他的眼睛里装满了悲伤与心痛,不过看向我时,那温柔的像细碎的阳光的眼神依旧未变。
我顿时没了力气,任由自己不顾礼节的靠在他身上。我想摸摸他的脸颊,却发现自己的手仿佛失了知觉那般,抬不起来。
我好想问问他,张举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真的要娶公主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像涂了胶水那般,粘粘的吐不出口。
我真的好想他,我好喜欢这一刻的宁静,好希望这样一直靠在他身边,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是那样的安心。
洛醴泉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他的声音中有无限的缱绻,我知道的,他也是很喜欢这一刻的 “凤儿,这些日子,你不好,是不是”
我憋着眼里的泪水,尽量不让它落下来,因为重逢是喜悦的,眼泪会冲淡这份喜悦,于是我含着笑说道:“我很好,你呢,你怎么样”
洛醴泉听了却没有回答,只是长久地沉默着。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洛醴泉低头与我对视了一会,他的眼眶有点微微的发红,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春闱很顺利,我接连中了会元与状元。可是......”
洛醴泉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像有巨大的石头堵住了他的喉咙,他的表情痛苦又难过,我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变越大,像墨汁滴入水中迅速扩散开来,我着急催促道:“可是什么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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