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眉子有开过三楼房间的衣柜,她最先回答:
“没有!衣柜是空的,很干净,我想着我们随时会离岛,所以我就没把衣物从行李箱里整理出来放进衣柜。”
余下陈鹏和区子平,他们俩中的区子平也有打开过他房里的衣柜,确定也没有。
孙吕国说:“小陈,看来就剩我们两人没有看到房里的衣柜了,我们现在就各自回房去看看。”
陈鹏点头:“行。”
还没半分钟,两人就重新聚在楚东军房里,齐齐说没有。
楚东军愣了:“怎么就我房里有?”
愣完他心里除了惧,更多加了慌。
“或许只是巧合,别担心。”孙吕国看楚东军脸色更不好了,不免出言抚慰一句。
楚东军想到安排他们六人入住房间的李末解,突然就窜出房间,边还说道:
“我去找李末解!我要问问她,为什么单就我房间里有这么一张诡异的画!”
他窜得很快,就像一阵风,快得房里其他四人谁都来不及拉住他。
大概也没人想拉住他,因为其他人也很想知道李末解所安排的房间到底有什么目的。
四人跟在楚东军身后直奔三楼。
楼道里的灯都是声控的,楚东军奔上楼的脚步声很沉重,比往常他偷家窃户时的脚步声都要重。
偷窃需要蹑手蹑脚,力求个悄无声息,来无影去无踪。
这会儿是上楼去向李末解讨个说法,心中是既怕又愤,他是恨不得把楼道沿路踏出一个个脚印来,以示他这一天及这一晚所有加起来的担惊受怕与愤懑慌怒。
二楼到三楼的楼道墙上壁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照着楚东军隐晦不明的脸直到李末解房门前。
里面的李末解很安静,她就躺在床上。
正躺着,躺得平平的,双手交叉放在平坦的肚子上。
她阖着双眼,却未睡着,只是闭眼养神。
楚东军敲门敲得很粗鲁,完全没有先前送晚饭来的胡眉子那样温柔。
他大声质问着,含着难以化解的愤懑:
“李末解!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李末解终于睁开眼,她慢慢坐起身下床,再慢慢走到门边开出条小缝。
门里门外依旧只隔着一条铁链锁。
小巧的铜锁因她的开门和楚东军粗鲁的拍打,巍巍颤颤,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觉得她已经被关了,怎么还有事儿要问她?
什么事儿还能来问她?
她没有开口,只看着门外的楚东军,和后到的其他四人。
楚东军个头还要矮上李末解几公分,他微抬下巴,怒气冲天,满眼的火光,质问她:
“我们所有人的房间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李末解点头:“是,我安排的。”
但那是按照雇主的意思安排的,写在那张a4纸上。
听她承认了,楚东军眼里的火直接又冒高了三寸:
“他奶奶的!是你安排的,都是你安排的!好,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先是毒杀了萧爱琳,再是把一张画有与萧爱琳死状一模一样的画贴我房间的衣柜里,你这臭娘们到底安的什么心!难道杀了一个人还不够,你还想吓唬我?”
又往身后左右四人扫了一圈,他手指着他们: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他们了?啊?!”
李末解满眼疑惑,面对着楚东军的愤愤怒火,再看其他四人竟是没一个人替她说话,她摇着头说:
“不是!我没有!楚先生,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有我真的没有害死爱琳!什么画不画的我也不知道!楚先生你信我,我求你们,你们信我!”
她委屈得直掉眼泪。
胡眉子见状上前一步:“楚先生,你先冷静些,我们得先问清楚。”
“还问什么问!”楚东军激动地指着门内的李末解,“她都承认了,房间都是她安排的!我们一上岛就分了房间,我们谁也没有私自进过谁的房间。除了她,还有谁能在我房间衣柜里贴上那么一张画!”
胡眉子没驳楚东军的话,因为他说得对。
她看向已是满脸泪痕的李末解:“小末,楚先生房里的画到底是不是你贴的?”
又赶在李末解开口辨解之前,她作了下强调:
“要说实话!你应该知道,一旦我们报了警,公安介入,爱琳的死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倘若你真是冤枉的,那你怎么解释你床底下会有爱琳的衣物?”
李末解摇头,带着哭腔:
“我不知道……”
胡眉子说:“这不是你一句‘我不知道’就能翻篇的事儿,这是人命!事关人命,所有事情终将会变得复杂。正如楚先生所说,我们六人,包括已经死了的爱琳,我们七个人的房间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包括之前的饮食,都是你一个人在做。现在爱琳死了,楚先生房里的衣柜又被贴了一张奇怪的画,你让我们不怀疑你,我们还能怀疑谁?”
这点李末解能理解,可她真的是冤枉的,她真的没有杀人!
但正如胡眉子和楚东军两人所说,也是其他三人心中所想,六人当中,她确实是有着最大嫌疑的那个人。
李末解慢慢地蹲下身去,脸整个埋在膝盖上,双手抱着腿,她的声音里有着难以磨灭的不解和委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照着雇主的吩咐给你们安排了每个人的房间,做了每一个人的午餐……”
可她只来得及做了一顿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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