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知错了!哥……哥不是东西!哥不是人!哥该当千刀万剐!可是临霜,你真的……能不能原谅哥这一次?让哥也能好好弥补你一次?哥真的是觉得对不起你!哥错了……”
她怔怔地瞪眼盯着他,心中只觉又是古怪又是奇特,不自觉地忽然冷哂了一下。
是,他知错了,知晓对不起她。可当初的他又何尝不知?
她还清晰地记得那年的冬天,他也是用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神态对她说了这一番话,然后转瞬,却是骗她将那碗下了méng_hàn_yào的花粥喝下……
或许当初的自己还会因他的这番话感到心软,可是时过经年,而今再次入耳,于她而言,简直就觉这是一场笑话……
她不禁低头哂笑,眼神却是一片毫无笑意的冷漠。
看见她的哂笑,陆松柏的心头更加没底,僵蹙地摸了摸衣角,神态不安。脸上的汗越来越多,他不曾擦拭,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她,“临、临霜……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能不能……能不能……”
临霜很快敛住笑,抬起头淡淡看向他,道:“你放心,我不怪你。”虽这样说,她的目光却似冬日结冰的湖泊,冷而无波。
陆松柏闻言一怔,胸下瞬时松了一口气,笑起来,“那就好,临、临霜……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恨我。你不怪就好,好……”
轻扯了扯嘴角,临霜没有说话。
陆松柏兴奋道:“既然是这样,临霜,那这一回,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你放心,我和你嫂子已经完全商量好了,这些日子就去公府给你赎身!我们一块儿回去青水村,一家人在一起!你嫂子还给你在镇上寻了户好人家,你可以安心嫁过去!”
这一句方一入耳,临霜登时发觉了一丝不对,思绪顿时凝住,“你说什么?!”
陆松柏神情微动,一瞬方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不慎说露了话,硬着头皮道:“哦那个……临霜!你先别激动,是这样!你嫂子和我都觉得,你这年纪也大了,总不好一直这样在公府侍候着,所以就托人在镇上给你寻了户人家。那家人听说你这些年在公府作活,特别满意,连聘礼都下来了……”
眼见着她的脸色愈加不对,陆松柏忙道:“你放心!临霜,这家人哥是看过的,无论是人品还家底都不错,你嫁过去,不会受苦的!虽然是续弦……但!能到这样的人家,已经是我们的福气了,哥绝不骗你!”
脸色一片阴暗,临霜的目光冷寒起来,顿了顿,倏地起身便走。
“临霜!”飞快上前拦住她,陆松柏无措道:“临霜,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
“让开!”临霜冷冷斥道。她早该想到他们这一次无故寻她,心下定是打量着什么想法,若非是她对他们而言还有着些价值,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易想得明白?
临霜漠然道:“你当我是什么?一样你们想卖就卖想丢就丢的东西?还是什么需要了就想起,不需要就弃如敝履的物品?你凭什么要左右我的想法?”
“不是的临霜……”陆松柏局促不安,却执拗地堵在了门口不让她离去,好声好气道:“你误会了,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啊!当初,你不是也不愿被送到这公府……我们好不容易凑齐了这给你赎身的银钱,还来这京州找你,我们也是为你考虑……”
“让开!”懒得与他争辩,临霜皱起眉,用力推着他想要出去。
“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陆大嫂端着一盆方才煮好的浓汤走了过来,笑容明媚。
看见她,陆松柏似乎微微松懈了一口气,轻向她递去一眼。
陆大嫂立即会意,忙走进屋将汤搁在桌上,又顺势阖上了门,道:“哎呀,你们哥俩聊得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还动气了?来来来,临霜,坐下喝点汤,刚做好的,快尝尝!”
临霜却不愿再跟两人多言,微压下了蕴在胸口气意,忽地折步走到陆大嫂前,开口:“嫂子。”
尽量保持着冷静,临霜漠然道:“我也不跟您废话,您也不用跟我绕弯子,说实话,就凭你当初做的那些事,你这汤,我是绝对不敢喝的。还有,我不知你究竟是收了那户人家多少彩礼,你最好还是将那些钱原封不动还回去,因为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定国公府的!从今往后,你们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都各自好自为之吧!”
陆松柏神情赫然一顿。
她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外加疾言冷色,落在陆大嫂的耳中,也不禁动荡了她些微的怒意,她眉目一拧,脸上也不再笑了,厉道:“你这是什么话?哦,我花着心思给你寻了个好人家,到最后,还成了我们的不是了?临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这京州在公府待了几年,又一直伺候着嫡少爷,就人也傲气了,身份也不同了?我可告诉你,你这大丫头的名位说出去好像多好听,可实际上,谁知你在那少爷身边待了这些个日子,俩人有没有发生什么!你出去问问,那户好人家会要一个名声不清不白的丫鬟做妻?你能嫁到这户人家做续弦,已经是多难得了?你可知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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