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划过,沈婴莫名其妙地偏过头看他,总觉得这气氛诡异而尴尬。
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山神一起来拜祭自己的灵位,世上应该不会有比这更诡异更尴尬的事了。
幸好这时时衍白开口询问“今天是中秋,你是因为这个才来祭拜的吗?”
一般人家祭拜亲人,多是挑选年关,中元等几个重要节日,沈婴这个时机实在有些不走寻常路。
“不是,”沈婴扭过头去“今天,是我的忌日。”
她的声音静静的在安静的屋子里响起,有轻微的回音。
沈婴之所以能永远保持着十九岁少女的模样,不过是因为,她死的时候,也只有十九岁而已。
时衍白稍微愣怔一下,学着薛苓常看的古装宫廷电视剧里的样子给她做了个揖“原谅我的失礼,公主殿下。”
沈婴撇嘴,不屑道:“一点都不标准。”
她是大兴王朝最后一位公主,曾经是皇宫里最小的公主。
那时世人崇尚仙道,王朝的国师都是太华山的乐水真人,就是这位国师说小公主很有仙缘,所以把她带到了太华山,收做了关门弟子。
沈婴在太华山上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和自己十几位师兄一起,读书练功,偶尔淘气。
然而好景不长,就算请了得道真人做国师,也无法挽回国家衰亡的命运,那一年外敌来犯,烽火狼烟席卷了国土,四面国境都是战乱,沈婴离开太华山,回到了皇宫,曾亲自上马退敌,城破之时,殉国而死。
当地的百姓为了祭奠她,造了这座庙来供奉她,这庙自从落成的那一天开始,就被外面传的玄乎,据说长晏公主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哭,还有很多人声称见过她,因此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敢来破坏。
沈婴对于这样的传闻是很无语的,她生前尊贵,死后也是地府有头有脸的公务员,怎么会做这么丢人的的事情。
榕城,就是当时的都城所在。
千余年之前,沈婴没能保护好她的子民,千余年里,她以另一种方式,站在阴阳的交界处,保护着他们的后人。
这也许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这时时衍白伸手,食指勾起她脖子上的红绳,将那枚平安扣从她领子里提了起来,捏在手中,那玉上还带着她的体温,用拇指摩挲,有光在上面流转。
沈婴向后缩了一下,却被时衍白握住了肩膀,她不悦的看向他“你能不能放尊重点?在我的灵位之前,竟然也敢动手动脚,你不怕遭报应吗?”
“对不起。”
他低低的嗓音响起,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歉意却十分真诚。
“你说什么?”沈婴不解。
“没什么。”时衍白松手,向后退了一步“你既然都不知道这玉是什么人送给你的,为什么还一直带着它?”
沈婴摇头“我不知道。”
“我生前有许多身外之物,但只有这个一直带着,也许,是有什么不同。”
时衍白笑了,他的手放在沈婴的头上,揉了两下“一千多年前的乱世是人间注定的劫难,无论如何都是避免不了的,这和你没有关系。”
沈婴后来也知道,那时大魔作乱,众神陨落,世道动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注定活不过十九岁的秋天,她的国家,也注定在那一年走向灭亡。
“谢谢你今天……来……看我。”沈婴尽量把话说得自然,但还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随后她拿起供桌上的月饼,问道:“这是送给我的,那我可以吃么?”
时衍白“……”
下一秒,他拉住沈婴的胳膊“走吧。”
“你要带我去哪儿?”
“今天不是人间的中秋节么?作为以后还要多多打扰你的工作伙伴,请给我这个机会向你示好。”
就在那一瞬间,沈婴站在那里,看着时衍白,忽然从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仔细把这张脸看了看,又看了看,想从这近乎完美的线条中找出过往记忆的蛛丝马迹,时衍白知道她在看自己,也没有戳穿,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算了。”沈婴摇摇头,“应该是我的错觉。”
“你的能耐,就是带我来偷?”十分钟后,两人站在乌漆墨黑的蛋糕店里,沈婴掩饰不住的震惊。
时衍白抬起手来划了个圈“都是你的,随便选,”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叠红色的人间通行货币,放在空空如也的柜台上“我会付账的。”
于是二十分钟后,两个人坐在半夜公园的椅子上,开始分吃月饼。
因为沈婴在,本来还徘徊在公园里的鬼都躲远了,树林里除了风吹过的声音,其它什么都没有。
“其实那座庙留着也没什么用,我也并不需要香火,更不是喜欢这个虚荣的感觉,我……我就是死的太久了,有点担心,这个世界上,会再也没有人记得我了。”
沈婴解释道,她因为身份特殊,在人间所有的文字记录都被消除,当年的人都已经在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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