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门阀有权有势,更加有钱,但是势力庞大并不意味着就可以轻易招揽到有实力又忠心的士族。
能够从普通人当中脱颖而出成为练气士的,莫不是千里挑一,百中无一的豪杰之士。这样的人,除非年龄所限没有什么太大的进步空间,否则是不会安安心心给门阀大族做看家护院的。
更多的,乃是一种契约的关系,你门阀大族提供我修炼所需要的资源,我为你服务,可以想象这样的关系并不十分牢固。
只不过门阀树大根深、枝叶繁茂,只要肯花费时间和精力,完全可以自己从小培养练气士,这些人才是门阀世家真正信赖的自己人!
再一种,就是丁六一、卞三元这类犯下了事,或被仇家追杀,或被官府通缉,上天无门、入地无路,仙门看不上,帮派也不会随意收留,投靠门阀是个较为理想的选择。所以周昌这么一招呼,几个人顿时就都来了精神,个个奋勇向前,使出了真本事。
这几人修为不俗,个个都有练气中期的水准,丁、卞二人为首,更是练气后期的修为,这一下打起精神认真对待,京兆尹的普通衙役如何是对手,片刻就落花流水、溃不成军,更有几个挂了彩,这还是几人刻意留手,不愿伤及性命,以免惹出更多的麻烦。
钟校尉没想到这里还有几个硬点子在,稍一观察,便下令手下出动,将一伙人和周昌与那女人隔开。
牙门军俱是精锐,平日里见多了练气士的手段,甚至可以说,他们最重要的职责和任务就是对抗练气士,当下齐齐大喝一声,结成军阵。
当前二十余士兵结成一个小圈,熟练地将丁六一等人团团围住,其余人围在外圈,随时补充策应。
丁六一等人自然知道军阵的麻烦之处,军阵不仅是一种阵式,便与结阵之人互为补充,互相照应,以弱胜强,更因为其中隐含血煞之力,对灵力流转多有影响,乃是石氏朝廷专门研制出来对付修道士的法门,可谓无往而不利。
若是大军集结,所在附近,包括上空甚至神鬼辟易,便是金丹宗师也要退避三舍,不敢从上空飞行而过,可谓厉害非常。
然而牙门军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丁六一几人只是瞬间的功夫,就陷入了包围,顿时心中一沉,各自暗道厉害,牙门军天下精锐,果然名不虚传!
几人也没有法子,只能暂时固守,免得再被冲散,各个击破,那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丁六一心中焦急,好容易投效了新东家,才一出手就这般难看,只怕以后的日子是不会太好过,若是周昌在这里丢了面子,迁怒下来,只怕自己几人又要亡命天涯了!
他忽然觉得不大对劲,怎么少了一人,抬头一看,就看见“关萍”这小姑娘站在圈外,看起来很闲暇的样子。看见丁六一看过来,甚至还有空朝他笑一笑,挥一挥手。
他心中一动,大喊一声:“保护二公子与夫人!”
卞三元几人听得莫名其妙:如今我们几个被牙门军围在这里,说不定下一刻就要血溅当场,还怎么保护公子夫人?
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甭管做不做得到,先喊喊口号也是好的,也算是表示忠心。
卞三元想得更多,心道看不出丁六一还是这样的人,这么一喊,也算是强调一下咱们和周阀的关系,想来牙门军也会有顾忌,不会轻易痛下杀手!看来我还是差了一些,思考问题就是不够全面,难怪弟兄们平日里都更加服气老丁!
钟校尉见手下围住了丁六一一伙练气士,便不去管周昌那边,他盯紧了场中,嘴上道:“这几个扎手,我亲自指挥,左捕头,周二公子那边,就交给你了。”
左雄心里暗骂一声,人常言牙门军行事一向勇往直前,眼中只有军令而无其他,我还以为都是些好汉子,没想到这脑子里也不全是肌肉!这钟校尉居然借着对付练气士的理由,一下子脱身,把检查人家女眷的任务交给我,真是晦气!
心里面牢骚不断,但也没有办法,该做的事情还是跑不掉,他一手紧紧抓着腰间刀鞘,大跨步行走过去,行了个礼,喊了声:“周二公子!”
先礼后兵!左雄心里面是这样想的,反正该做的礼数我都做到了,你要是不肯配合,那就怪不得我,即便上峰知道了,也同样怪不我头上。
周昌看清他衣领上的金鹰徽记,脸色也变了一变,这些六扇门的人根本就是皇家爪牙,只听皇命,不尊朝廷,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莫非也是来找我麻烦的?
周昌拱了拱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位大人如何称呼,有何贵干?”
正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左雄见他肯搭话,也情不自禁松一口气,对着皇城方向一抱拳,道:“奉皇命,缉拿要犯。周二公子,别的话也不多说,那人乃是一年轻女子,你身边这位莫非是新娶的如夫人?能否揭开面纱,一观便可。”
周昌不高兴道:“你也知道这是我如夫人,怎么还如此无礼,女眷还是能随随便便给你看的吗?你将我们周家置于何地?你说奉了皇命,可有圣旨?”
左雄强自耐心道:“没有圣旨,只有口谕。”
“只有口谕?”周昌冷笑一声:“口谕这东西,谁知道真假?没有圣旨就是矫诏,论罪当诛!”
左雄道:“若是矫诏,我自会摘了项上头颅以谢圣上,无需你多言,我只问你奉不奉命?”
周昌心里也有些打鼓,暗暗后悔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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