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并非我多疑。”
白衣女子幽幽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之前尚且如此,何况我和你们,不过是同门学艺之情。”
黄老三急忙辩解道:“郡主,自那天起,我们兄弟早已经把性命交给你,你这样说,就是瞧不起我们兄弟!”
林婉晴长剑忽然出鞘,抵在他脖子上,流星淡红的荧光映照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动弹的喉结:“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莫看许多人平日里个个慷慨激昂,无论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假意,那都无妨。可真到了生死相关的抉择当口,又有几个不后悔的?”
“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行离去,或许还有五成活下来的机会。跟着我,生死难料!”
冰冷的剑锋距离颈部动脉不过一指距离,流星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并不好受,黄老三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他有一种错觉:郡主不会一失手,就这么把我给杀了吧?
他伸出左手,一点一点向流星摸过去,几尺的距离,好像有千万里之遥,时间,更是无比的久远。终于,指尖触摸到流星剑脊靠前的位置,他喘息仍然很慢,却忽然粗重了起来。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也不能肯定,究竟郡主是真想放自己走,还是动了疑心起了杀心,要取自己性命。
手指略一用力,流星很轻易就被拨开了几寸距离,黄三一下子连退几步,张大嘴巴剧烈地喘息起来,冰凉的空气带着春雨的湿意一下子灌进肺里面。
雨水顺着鼻子嘴巴呛入气管,他急促咳咳了几声,才挣扎着道:“我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违背诺言的小人,郡主你若是不相信我,就一剑杀了我罢,我绝不后悔!”
黄小七见他如此,犹豫了一下,也道:“三哥的话,从来不会错的,我与三哥同进退。”
林婉晴面上凉凉地笑了一下,叫人分不清心中喜怒,她哼了一声:“自作聪明,机会给过你们了,你们自己不珍惜,那也怪不得我。”
“那么,还有你呢?你怎么想的?”她扭头去看在场的最后一个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掌院大人,弟子名叫木头。”那弟子一身黑衫也早已湿透,紧紧地裹在身上,好像身上多了一层黑色的皮肤一般。暴雨倾盆,隔着衣服打在他浑身的肌肉块上,又被弹开,就好像这雨水真的是打在一棵大树身上。
林婉晴看着他清秀的脸庞,苦中作乐的道:“掌院大人?这么一板一眼的称呼,你还真不愧木头这个名字。不过你姓什么?不会就叫木头吧?”
木头僵硬着脸,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天生如此:“弟子出生贱籍,没有姓氏,只知道大家都唤我木头。”
黄小七忽然道:“你原来不是一直和段羽那小贼混在一起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木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但很快整个人又被掩藏在雨中,他略显稚嫩的声音隔着雨幕传过来:“我不喜欢大山。”
黄小七眨眨眼,心道:这就完了?大山是不是彭大山?你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还是单纯不喜欢他这个人?你这样子干,是不是和段小子闹翻了?
他的心里有一万个问题,偏偏这木头还真就是个木头,就这么干巴巴几个字一句话,再也不肯多说什么。
法力被禁锢,大雨在倾泻,林婉晴五官不可避免受到了影响。她可以察觉到远处屋顶有弓箭手埋伏,两边的小屋当中也有不少呼吸声,最近的地方,附近人家堆在门前的柴堆草垛当中,有着刻意压抑的呼吸。
不过也只到这种层度,她并不能肯定,在阴暗的角落里,在更远处的地方,有没有更多,更加危险的敌人。
“你们谁比较擅射?”林婉晴看向几个人。
“我。”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的回答,除了木头不会有第二个人。
林婉晴马上决定:“好,对面至少有三张弓,你去压制他们,干掉他们更好。”想了想,还是补充道:“或许不止,也许四张,也许五张也说不定,我只能听到发射过的弓弦。你要小心,他们可能会藏起来一两张弓,小心被阴。”
她目光游移,在黄氏兄弟身上看了看,终于一指黄七,“你去,和木头搭档,给他掩护。如果条件允许,你摸上去干掉那些人,木头给你掩护,明白了吗?”
和黄三相比起来,黄小七明显没有他那么魁梧,那些箭手都在屋顶上,派出身手更为灵活的黄七是更好的选择,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不过木头答应一声,却没有挪动身体:“我法力被禁锢,储物袋打不开。”
林婉晴一皱眉,不是人人都和王元章那种土财主一样,拥有无需法力都能使用的储物袋。
她在腰间摸索了一下,拿出一把大弓来:“拿去用。”
木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一亮,“好弓!”
“当然是好弓。龙骨做臂,龙筋为弦,还有龙牙充当箭簇,能不好么?”
当年的事情,海沙帮于东海斩杀一条蛟龙,不知耗费了多少的精力和人力物力,不过最后都便宜了柳月亭,这些个零零碎碎的东西,他是一个都没有放过,最后还专门请人打制成了这样一把宝弓,想要送给自家师妹。
不过等这把宝弓制成的时候,林婉晴已经白虹在手,她名正言顺拒绝了这件礼物。可后来,林婉晴这次出远门,临行的时候,张彤云变戏法似的硬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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