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我心中暗念一声晦气,果然敲门声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建次那满带着笑意的嗓音:“金兄,已经九点了,该起床了!”
这家伙要是去当管家,一定是金牌级别的!我虽然无可奈何,但也只好和雅子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服之后把这小子放了进来。
“喔,金君和雅子的房间里好像格外的热呢……”贼小子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今天金君给我们安排的是什么行程呢?不会是一天在房里缠绵吧,哈哈!”
“建次,你怎么那么讨厌!”雅子这两天跟建次混得熟了,也开始跟我站在了一条战线上“抵制”他起来。
“喔,玩笑,玩笑而已啦……”
我不愿再跟他扯蛋下去,拿出钱包来在手里掂了掂塞进裤袋,“今天带你们去找个导游,等我去同学会的时候好带你们玩儿。”
“好啊!不知道是哪里的导游呢?”雅子转身进洗手间去了,建次面对我一个人,笑容更加暧昧,还伸出大拇指来学着某样器官比划了起来。
“少废话!到时候就知道了!”我被这小子给气乐了,“你去整理下我们就出发吧,对了,别把你那铁拐杖给带出去!”
就这样,在我们装备停当,在友谊宾馆里用过了早餐之后,我就带着这两位“贵宾”徒步朝着我大学进发了。
我的大学离这里不过隔了两条街,一站路,中间可以横跨另外一个校园,走路根本花不了多少力气。在沿路的一个移动营业厅里跟广告无所不在的营业小姐碎烦了一通,办好了两张手机卡之后,又走了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已经抵达了学校的后门。
这个时节北京的天已经比较冷了,路上的坑洼里到处都是冰渣碎融的痕迹,述说着昨天夜里气温的不堪回首。九点多正是学校里大多数学生还在上课的时候,隐蔽和破旧的后门边并没有出现几个人人影,只是偶尔有几个勾肩搭背的逃课情侣甜甜蜜蜜地从这里出发,朝着双安上商场的方向杀了过去。
“诶,两年了,还是这副穷酸样。”
我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我们学校是北京各大高校里资格老,师资好,学校破,占地小的典型,由于是语言类的学校,专业性太强,上头给拨下来的建设资金款项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历届校长都这么说),学校里的硬件设施比上很多中学来都要差一大截。最经典的就是四五座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盖起来的宿舍楼,里面每个房间只有十个平方,要硬挤四个人,连挪脚的地方都没有,苦苦支撑了四十多年了就是不肯翻新重建,理由是:这是某著名建筑师设计的!
想到这些事,我不自觉地便苦笑了起来,心想千万别被这两个在东京混了二十几年的人见笑了就好。
一路朝着我扶桑语系的教学楼走去,建次不断地打量着周围“古色古香”,充满了文革时代气息的建筑物,也不知道是赞许还是反讽地自己在那里唠叨:“喔,金兄的母校,非常有感觉呢!让我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吗的,这算是褒奖吗?我刚想要出言反击,哪知道从旁边的一条小过道里突然窜出了一个人影来,拦在了我们的前面。
“日,两年没来,现在的社团活动已经这么发达了?上课时间还有人做调查活动?”我下意识地把窜出来的人当成了做那些“大学性观念”之类调查的小同学,可是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孩手里并没有拿着什么调查单子,只是拎着个银色的小提包。
女孩红扑扑的脸蛋,看上去大概是刚进大学的样子,但是打扮却十分的“哈桑”:头发是阳光里散发着迷人光晕的酒红色,而且把额前的一束留海挑染成了金黄。纵然是在这么样大冷天里,一件粉色小短袄之下,一双穿着黑色袜套的瘦腿之上,还为了保持姣好的风度而套着一条黑色格子的短裙,把冻得有些发粉的膝盖和一截大腿肉肉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请问……你们是扶桑留学生吗?”女孩子的扮相不错,长得也很可爱,可是说起扶桑话来怪里怪气的,“我,扶桑语系大一的学生,能不能跟你们之间哪一位进行互助学习呢?你们有想练中国话的吗?”
看来雅子真的是一个东洋味儿十足的小女人,连大一的小女孩儿都能一眼看出来。我听她这么一说,显然是我新近学校的学妹了,连忙摆出“师兄”的架势歪着脖子用扶桑话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北京人?”
我目前的扶桑话水准那还是相当能唬人的,女孩听了一双双眼皮生的挺漂亮的(也不知是不是割的)美瞳里闪过一阵兴奋的神色,“我,北京人,北京人!我的名字是颜雅茗!”
原来还真是个京丫头,怪不得说扶桑话里都带着一股“京味儿”……我转头问建次说:“这个行不行?”
“不错,很有亲切感,跟东京的姑娘们打扮得都差不多嘛!”建次带着招牌式的笑容回答说。
好了,那么就是你了!也省的这小子一天到晚在我旁边当个电灯泡……想到这里,我便跟京丫头讲起了中文来:“颜同学,我们并不是扶桑留学生,是到北京来观光旅游的。我是你零sān_jí的学长金风。”
“啊……学,学长好。”一听不是留学生,丫头大概觉得互助的小算盘泡汤了,脸上一下憋起了一阵失落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这丫头的某些神态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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