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毒雾散尽,暗器用完,摧花盟出来的十几人中,也只剩下三四个还在勉
力支撑,直到此刻,吴延却依然没有出现。
担心他趁乱就此溜走,在史夫人的要求下,慕容极叫回了云盼情,三人一起
往后绕去,看看吴延是否已经密道或是往后山去了。
毕竟这种盗贼山寨不比深宫豪宅,没有高墙铁栅,更何况就算是高入云天,
只要有轻功在身或是梯子在手,翻出去再轻松不过。虽然山脚已经被官兵团团围
住,但吴延易容术太过精妙,史夫人自然绝不放心。
一路穿过最前排的木屋,慕容极凝神倾听,突然道:“大家小心。”
云盼情横剑当胸,护在最前,面上带着略有些淘气的微笑,一双眼睛却亮如
夜星,仔细的观察者每一个微小之处。
史夫人心中焦躁,问道:“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
慕容极摇了摇头,道:“我什么也没听到。”旋即补充道,“但正因为什么
也没听到,才不对劲。”
史夫人立刻了然,她也曾经与各方盗匪相斗,就算是最小的三五流寇聚居之
所,也不可能如此安静,更何况是一个囚禁了如此多女子的淫贼巢穴。
心中一阵微酸,为了不惊动外面来袭的人,想必那些女子此刻已经遭了毒手。
最多,也不过是剩下一两个当做人质罢了。
另一边聂阳他们已经将敌人诛杀殆尽,四下检视中,鹰横天和聂阳同时发现
事有蹊跷,这些人的确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但可以看得出,他们正在准备设下陷
阱,不少还没来得及完成的机关,就在他们攻进来的正门旁侧。
“就算清清没有报讯,看来他们也打算把咱们引来这里的。”聂阳眉头紧锁,
突然的担心起来,所幸来早了一步,对方的计划应该还没来得及付诸实施。
这样看来,吴延多半就是这次行动的持者,那么,他一定还在。
留下几个官兵继续检查,其余众人一起转向后院,从另一侧饶了进去。
他们看到史夫人的时候,史夫人正呆滞的看着一间屋子,云盼情微微侧头,
面带不忍,慕容极站在屋门口,一手紧紧的握着门框,指节都已发白。
殷亭晓怔怔看着屋子里面,双拳紧握不住颤抖,突然鼓足内息,奔到场院当
中,仰天怒吼:“吴延!你给我滚出来!”
当日书院惨案殷亭晓并未目睹只是听闻,此刻屋中惨状,丝毫不逊于当时,
有过之而无不及。
黄,绿,紫,褐,大片的色彩残酷的铺开在每一寸表面上,而最惨烈也最醒
目的血红,几乎成为了这间屋子的底色。
没有人能分辨出屋子里究竟死了多少人,唯一能大概看出来的,就是死去的
都是女人,赤身luǒ_tǐ一丝不挂的女人。
很显然她们并不是一起死去,也并不是都死了很久,有几个被蹂躏得体无完
肤的少女,身上的伤口依然在流着血,鲜红的血。
聂阳的眼底都被映衬得一片猩红,只想冲到前面,把刚才杀掉的那些恶徒大
卸八块。
但他没有那么做,因为活着的威胁,终于出现了。
“我真的想不通,你们为什么会来得这么早。你们不该来的这么快的。”说
话的是一个很和气看起来有些发福的中年人,穿着明蓝衬底铜钱暗花的马褂,内
衬着藏青色短袍,褐色布裤扎在布靴中,不论怎么看,也象是一个州郡之间跑生
意的常姓。
但史夫人的独眼中,已经射出了怨毒的光,象是从阎罗宝殿传来的声音从她
的齿缝中挤了出来,“吴延……”
每个人都知道这就是催花无影,妙手千变的吴延,但没有人出手,所有的人
都紧盯着吴延每一个动作,只是无法出手杀了他。
站在那里的共有四个男人,一个女人。
四个男人全部一模一样,只有高低胖瘦有些不同,不知情人看来,简直恍若
四胞胎的孪生兄,菱形站定的四人,最后那个就是说话的吴延。
那一个女人身上不着一缕,长发披散在身前,垂着头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并拢的双腿间,仿佛还有血丝垂落。
四个男人四把匕首,齐齐的抵在她的脖颈上,垂落的发丝遮蔽间隐约可以看
到,白玉一样的颈子上,已经有红玉一样的血滴在向下流淌。
史夫人低声说道:“他们易容的十分仓促,看来并没有来得及准备。这是杀
了他们的最好机会!”
但那样一个娇弱可怜的女孩子命悬一线,这些人又如何下得去手?
殷亭晓心中怒极,上前走了一步,左侧那人立刻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们
这些自命大侠的人,竟然不顾这姑娘性命么?”
吴延嘿嘿笑道:“虽然不知你们究竟使了什么神通,竟赶在如此早的时候出
现,但我要走,你们几个也休想拦的住我。”说话间,四人夹着当中人质,缓缓
向墙角走去。
以这些人的轻功,翻越这种低矮木墙实在容易不过,如果这样逃出,就只能
分头穷追,指望山下官兵围捕能够拦阻片刻,将他们夹击诛杀。
那样势必会有让他们逃脱的可能,尽管这机会并不大,聂阳也不愿给他们。
他紧紧盯着那四个男人的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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