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了夏侯英的纠缠后,沈烨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于家镇的货物确实不少,大多与炼铁有着某种的关联。
硝石、硫磺,还有无处不在的木炭,不花钱就弄了十多斤回来。
只是用手拨弄一下,他锁紧了眉头。
杂质太多了,不提纯的话,能不能响都是问题。
现在没有那个条件,但走出这一步,沈烨已经喜出望外,兴冲冲背着东西就回了住处。
夏侯英大方得很,直接给了一个院子,安排二十个人是绰绰有余。
没有人松懈,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涌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生死相搏。
廖斌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双刀。
这一段时间战斗频仍,刀身已经有了不少裂纹,恐怕就要废掉了。唉声叹气之余,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打磨。
孔羽的长弓已经被毁,现在使用的是一张桑木单体弓。因为弓身乏软无力,手感十分的糟糕,眼下也只能凑合着用。
给弓身上了一层油脂之后,他慢慢的擦拭着。直到弓体发出明亮的光泽时,才将它挂在干燥处,然后又拿起羽箭细细的检查。
沈烨也没闲着,小心翼翼的研磨材料之后,又按照配比混合。用火一点,一片灰白色的烟雾腾然而起。
看着遗留的黑色残渣,他失望的摇了一下头。
杂质影响到燃烧的速度,威力自然大不到哪里去。想要有效果就需要大量制备,但这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时,夏侯英却兴冲冲的走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帖子。只是看到摊开晾晒的火药,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沈兄,这是什么东西?”
沈烨笑着说道:
“我种了几盆兰花,最近长了不少粉介虫,这次顺带配一些花药。”
夏侯英不疑有它,笑着说道:
“沈兄高雅,空谷幽兰让人神往。对了,这里有一份请帖,沈兄晚上便可参加于家的宴会了。”
沈烨笑道:
“多谢!”
夏侯英却一脸的感动道。
“为了吾的俗事,沈兄竟然如此卖力,吾真是死而无憾了!”
沈烨的脸耷拉下去。
面前的这货,真的是夏侯家的下一任家主么?怎么和某位面的“二哈”一样,智商经常脱线!
没工夫跟他耗时间,要了几个鸡蛋,将那些火药用蛋清打湿,再细细的筛成颗粒。晒干之后,紧紧塞进一个竹筒里面。
“顶多听个响,聊胜于无吧!”
各方势力磨刀霍霍,于家的家主自然焦头烂额。召集了所有的幕僚后,他用焦急的语气问道:
“诸位先生,眼下局势危如累卵,吾该如何是好?”
收购铁料的如果是世家还好,现在孙宇庭也要掺进来,让本来就复杂的局面,变得更加的凶险,一旦有个闪失,于家镇真是穷途末路了。
这时,一个幕僚站起来说道:
“东家,把所有的铁料送给孙宇庭。既然他要出头,咱们当然不能拦着!”
于家家主听了,大声呵斥道:
“胡言乱语!如今库里有精铁两千斤,熟铁近一万斤,生铁二十六万斤,这是多少钱财?送到孙宇庭手里,一文铜钱都拿不回来,到时候上下人等都喝西北风吗?”
幕僚微微一笑。
“黄蜂入怀,脱衣去赶。孙宇庭既然胃口这么大,某等又何必在意铁料。让尔等在外面杀个昏天黑地,自然会有求到东家。”
于家家主冷哼一声。
“文翰,汝今次欲陷吾家于不复,到底安的什么居心?如今城中的各方势力,于家能得罪谁?倘若他们厮杀起来,头一个就会干掉吾等!”
面前的这个幕僚,最喜欢说大话。还以为他有什么才能,谁知道上来就是馊主意。
文翰轻轻一笑。
“文某不过是食人俸禄,忠人之事。如今的局势虽然错综复杂,但东家却是各方所能认可的人。无论谁向您动手,都会成为其他势力的共敌。
眼下的忧患是那些铁料,交到孙宇庭的手里,他必然会用它换取大宗粮食或是钱帛。虽然不会给什么补偿,但战后记功却有您的一份。
东家,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只要您把握住,成为夏侯家、折家那样的势力,又有何难?反而是捂住铁料,真要灭家灭族了!”
于家家主的脸瞬时涨得血红,脖颈上的青筋鼓得比筷子还粗上几分,他怒吼道:
“狂悖!一旦交出铁料,于家就变得无足轻重。各方势力更是对吾怀恨在心,城外的精兵一旦联手,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于家家主的申斥,旁边的其他幕僚脸上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几个和文翰关系差的,更是站起来指责。
“文翰,东家养着某等,正是为了排忧解难。汝倒是将东家往火坑里推,真是斯文败类!”
“此人丧心病狂,还希望东家重重惩处,否则某等羞于与其为伍!”
“大胆狂徒,竟然在此浑水摸鱼,不严加惩治,以后何以号令他人?”
于家家主却摆了摆手。
“今日是要解决当前之困局,吾希望大家畅所欲言。文翰虽然出言不逊,但吾却不能怪罪。”
幕僚们纷纷拱手说道:
“东家胸怀广漠,某等要是文某,早已经羞愧而死了。”
于家家主笑道:
“诸位还有何高见?”
一个幕僚赶紧接过话头道:
“今夜举行宴会,东家需要忍耐,一定不可与折家、夏侯家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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