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平十七年四月十三日,
绝对是埔山军最黑暗的一天。
太阳还没有升起,阻布骑兵就一队队的出现在视野里。虽然他们的阵型凌乱,但那种磅礴的气势,却让人无法抵挡。
不少人吓得腿都软了,有的干脆哭出声来。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阻布人造成的恐惧,根本不是木棍的对手。尤其带着风声砸到背上时,连害怕两个字都忘记掉。
“立正,原地踏步走!”
本来“哨”是埔山军中最小单位,但士兵们并不怎么买账。沈烨只好对照乾国的军队,将它改称为“旗!”
这一个字的改动,似乎不会提高任何的战斗力。但那些的基层军官却爆发了无限的热情,短短的时间内,新兵们大都掌握了射击技巧。
不过平时和战时,到底是不同的概念。等一会儿是什么情形,没有人能算得到。
沈烨摇了摇头,再次观察起阻布人的军阵。
半晌之后,他有些无奈的说道:
“桑杰多疯了,他就不怕北上的军队崩溃吗?”
阻布军阵的正中,有一面白色的旗帜正迎风飘扬。上面的图案是方形石头,加上一朵血红的矢车菊,这是赤章多摩的标志。而配属他们的作战的,是一万多人的部众军。
能调集这样的力量,可见桑杰多愤怒到了极点。
而这样的反击力度,也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望着铺天盖地的骑兵,夏宗澜的心一阵阵的收紧。但现在已没有选择,只能拼死一战!
“主公,我们该如何是好?”
沈烨冷冷说道:
“几百年前,阻布人不过是华族的仆从,中原丧乱才让让他们做大。也该流转一下心态了,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文翰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偷偷的扫了一眼沈烨之后,他赶紧收回了目光。
只凭着一个小小的要塞,外加不到三千的战兵,怎么可能是阻布人的对手。而且沈烨不是那种大言不惭的人,唯一的可能!
“他疯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条魔蛇,不停的在脑中盘旋,让文翰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沈烨并没有大吼大叫,他面无表情的对着刘二说道:
“让士兵进入阵地,没有命令不许开火!各旗注意约束手下,不许有任何的失误!”
“咚咚咚!”
随着鼓点,一队队火枪兵排成整齐的队形,缓缓的走到最外一层的挡墙。虽然只有半人来高,但在外围还有一道丈许宽的壕沟,阻布的战马根本无法飞跃。
值班军官大声的吼叫道:
“各旗点燃火绒,准备弹药,没有命令不许开火!”
就在紧张准备的时,阻布军阵中冲出一个骑手,手里还举着面硕大的白旗。他很快冲到军阵之前,嚣张地盘旋几圈后,才大声吼道:
“埔山沈烨,蛛丹部落的头人,草原上最耀眼的王汗要见你!敢不敢出头?”
沈烨拿起了一个竹筒。
“告诉桑杰多,我们两人在阵前见面!”
听到这句话,下面的士兵兴奋的吼叫起来。那喧嚣的声浪,惊得使者的马匹人立起来。
但夏宗澜等人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主公不可!”
“这是羊入虎口,不可莽撞啊!”
“主公万万不能只身入险境,还请三思啊!”
沈烨摆了摆手。
“桑杰多还没有那么下作,而且我也不是全无防备。真要厮打起来,他未必是我的对手。备马!”
随着一面吊桥放下,沈烨慢慢的走出棱堡。
看着面目枯槁的桑杰多,他温声说道:
“头人最近清减了不少,可要注意休息啊!”
桑杰多冷冷的一笑。
“不把你杀掉,我梦里只有族人索命。沈烨,你这个背信弃义的蟊贼,现在还好意思见我?”
沈烨笑着说道:
“没有我帮助,蛛丹部落早就成了历史。怎么事情过去了,翻脸不认人?”
桑杰多惨然一笑。
“对,没有你的布置,我早就被乞立达杀掉了!可没有你的布置,蛛丹部落也不会这么惨!”
沈烨说道:
“兵者,诡道也!只要能干掉敌人,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逼不得的时候,我甚至会用草叶。
现在快到中午了,再等一会儿你们所处的位置,就会被太阳暴晒。士兵连眼睛都睁不开,那还打什么仗?有话赶紧说吧!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桑杰多冷冷一笑。
“沈烨,你自尽吧!我可以保证,埔山的华奴不会被屠杀的。”
沈烨却打了个哈欠。
“大家都不是毛孩子,这话就说给死人听吧!桑杰多,我们不一定要对抗,也可以选择合作嘛!我可以生产大量的兵刃,而你又无数的牛羊。咱们可以做些买卖,达到双赢的目的啊!”
桑杰多冷哼了一声。
“我还会信任你吗?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了,如果你们在后面捣乱,军心士气很快就会消磨掉的。沈烨,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一套哄鬼的还是收起来吧!”
沈烨笑着说道:
“你现在缺乏刀剑、枪头、箭头,甚至是各种食物,这些我都可以供应。只要一个合理的价格而已,至于捣乱对我有什么好处?”
桑杰多一脸嘲讽的说道:
“你的野心比草原还大,和你做生意我只会死得更快!”
沈烨说道:
“没那么夸张,我现在只要喀布咯湖!”
桑杰多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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