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静悄悄地没有回应,这一刻,瑶蝶的心中不觉空落落的,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便又直起身轻轻跳着前行道:“霄大哥!”
走出屋门的桌子上放着热好的包子和一碗药,碗筷正好摆在瑶蝶出房门的一边,另一个小碟子裏面还摆着几。
瑶蝶看了看桌上的包子和药,又跳了几步向屋外走去,院子裏面充满了阳光,但是却并不见霄汉的身影,一切都收拾的像昨天瑶蝶来时的一样。
瑶蝶此时一下子就慌了神,眼泪不觉已经开始悄然下落,她一声声喊叫着:“霄大哥,霄大哥!你在哪?你回来啊!”
瑶蝶一边叫着一边跳着一边哭着一边四下地找寻着那个并不算熟悉的身影,然而空蕩蕩的田间小径上除了能看见远处的小村落外其他什麽都看不见,什麽人影都没有。
瑶蝶一步一步踉跄着前行,此时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跳着前行了,灼热的阳光直直地晒着她,她已经觉得自己开始渐渐辨不清方向渐渐开始觉得天旋地转,就连每一口的呼吸都并不畅快,仿佛有什麽东西堵在了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霄大哥,你在哪啊?蝶儿不要你离开——”忽然脚下被石头一绊,瑶蝶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胳膊和手掌因为撑着地被地上的土石擦破了皮,鲜血伴着泥土糊住了瑶蝶的伤口,但是血还是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瑶蝶被灼热的空气和飞扬起的土尘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自己越来越难受,但是她却还想挣扎着起来找她的霄大哥,当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已经变得模糊起来,她还想与这种席卷而来的眩晕和不适抗争一下,但是她并没有成功,而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晕倒的那一刻,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已经接住了她,接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找寻了许久的霄大哥,只可惜她已经因为眩晕模糊了双眼,根本无法分辨前方是景还是人了。
霄汉轻轻将她抱起,便向着他居住的木屋走去,当他走进屋子看到桌上原封不动的东西时,他忽然紧锁着眉头低头瞥了一眼怀中昏厥的瑶蝶道:“傻丫头!”
帝宫,明华殿。
武元熙脱去了上朝时的一身玄色暗龙纹的袍子,只披了一件黑色的锦袍在身上,银白色绣金龙纹的裏衣在昏黄的烛光之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此时武元熙正坐在御案后面拿着朱笔批改着奏折,忽然,一个五十多岁花白头发身着棕色交领袍衫的上宫大太监,端着一盏热腾腾的茶便小心翼翼地进入了明华殿。碎步走到武元熙身旁,放下茶盏,那上宫大太监俯身行礼小声道:“启奏帝上,玦陵王带着寒幽王回来了,现在在殿外候着呢!”
武元熙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桌上堆着的一摞折子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帝上!”说完上宫大太监便又行了个礼便快步退出了明华殿。然后明华殿的大门便被打开了半扇,公孙玦彦和公孙千寒便从这半扇门中进入了明华殿,进门之后,门外的太监便识相地关起了殿门。
“参见义父!”公孙玦彦俯身行礼,而公孙千寒却笔直地站在玦彦身后看着武元熙发呆,仿佛并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武元熙放下奏折,起身道:“说了多少次玦陵王可以面圣免礼了!唉——”说着武元熙便上前扶起了公孙玦彦。然后便沖着公孙千寒的方向张开了手臂,千寒立刻便笑了起来,这笑容仿佛他还是个孩子一般,二人就这样拥抱在了一起,千寒将头埋在了武元熙的脖颈处像小时候一样亲吻了一下,武元熙也像小时候一样贴在他的脖子上“啃”了一口。
这是他们爷儿俩的礼节,小的时候,千寒每次见到武元熙都会张开双臂让他抱着,武元熙也每次都会抱他,抱起小千寒,小千寒便“啵”地亲一下武元熙的脖子,武元熙也回礼一般会亲一下小千寒的脖子。后来千寒渐渐长大了,武元熙便不抱他起来了,只是彼此张开双臂拥抱一下,互相亲吻一下脖子,这便成了他们两人特有的行礼方式。
大周境内除了公孙千寒敢这样跟大周帝君行礼之外,其他的人包括瑶蝶在内都没有这样行礼的。
“义父好久都不去昆山找我了!孩儿都想死义父了!”说着千寒便像个小姑娘一般趴在了武元熙肩膀上,搂着他不松手了。
武元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好了,这次回来了就不用回去了!看你在那边一呆就是十年也不见你回来看看我们!”武元熙将寡人变成了“我们”,这样的叫法仿佛这大周帝宫真的就是千寒的家一样,他也只是一位普通的父亲。
千寒满脸羞涩地趴在武元熙肩膀上道:“孩儿学艺未成,无颜回来见义父的!”
“这有什麽的,学的成就学,学不成就回来,没什麽可丢人的!”武元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义父对孩儿最好了!”说着千寒又搂紧了武元熙。
玦彦站在一边尴尬的看着这两个人“卿卿我我”竟真的觉得自己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玦彦轻轻咳嗽了两声,算是提醒对面的这两个男人注意一下身份和影响,但是这咳嗽声武元熙听见了,千寒却仿佛根本没听见,就算武元熙松开了手,千寒依旧不松手,头依旧枕在武元熙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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