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樵夫也坦诚到:“我叫霄汉!既然姑娘不嫌弃,愿以名姓相唤,那姑娘便也别叫我公子公子的了,唤我名字就好了!”
瑶蝶想都没想冲口而出:“我还是唤你霄大哥吧!”对于直呼其名这种事情她是从来都不愿做的,就连她的贴身丫鬟从小也是“婉儿姐姐”的唤着,至于她的另一位贴身护卫司徒上卿,她更是天天“仙儿姐姐”的叫着,仿佛到了她这里,多生疏的人都能被叫出一层关系来!但是除了一个人,一个与她一同长大的人,一个同她年龄相仿的人,一个用水墨带她领略天下的人,她却独独唤其名字。
霄汉并没有回答,只是略微抬了抬嘴角算是同意了,而不经意间他的眼中似乎扫过了一丝神伤,但这转瞬即逝的表情却并没有被忙着走路的瑶蝶捕捉到。
身边的树枝又在跟她过不去了,这样的树枝像锋利的刀尖和针尖一样划过刺穿她身上的华服,虽然樵夫也在尽力帮她砍去身边挡路的枝条,但是还是会有“漏网之鱼”在一次又一次的给她的衣服增加各种形状和长短的裂口,而她却并没有看到那位樵夫的青布衣上有丝毫损伤,于是她在心里暗暗得出结论:这样的华服除了好看之外,并不适合在山野中行走。回头也要向霄大哥讨要一件布衣来穿穿!
“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已经越来越大,此时已经听不见鸟叫的回声,路也越来越平坦,植物也渐渐变成了低矮的树木和铺着在地面的野草。看到水的瑶蝶第一时间挣脱了扶着她的一双有力而温暖的大手向河边跑去,终于不用在脚底拌蒜跌跌撞撞了!终于又重新能够自己正常走路了!她提起裙子跑向湖边捧起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浑身已经狼狈不堪的瑶蝶,觉得自己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喝过水了,“口渴难耐”这四个字来形容她现在的感受再合适不过了。
“小心啊!姑娘!那河边的石头很滑的!”霄汉在她身后叮嘱道,随即也加快了脚步去追她。
蹲在河边的瑶蝶,向霄汉调皮的眨眨眼睛又吐吐舌头,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不用担心我!
霄汉欣慰地点了点头,率先踏上了那河边的窄路,虽然石头很滑,但至少这里是平的,只要小心行走,很快就能通到河水窄浅且河岸宽阔的地方。
“姑娘小心慢走,这石头滑的很,小心跟在我后面,不要着急!”依旧是那不厌其烦的叮嘱,仿佛照在照看自己的孩子一般。不过瑶蝶这个“孩子”似乎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这不,霄汉刚刚走了两三步,后面就传来了短促而惊恐的“啊——”随后就是默默抽泣的声音。
脚底踩空的那一瞬间瑶蝶似乎明白了她的霄大哥为什幺反复叮嘱——因为这里的石头已经被流水磨像珍珠一样圆润光滑了,外加上那不知名的绿色的泛着油光的植物,踩上去就是脚底抹油开溜的效果。瑶蝶强咬着嘴唇默默地抽泣着,疼痛让她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你没事吧?” 霄汉一边从远处慢慢走回,一边关切的问。
“摔到哪里了?让我看看。”霄汉蹲到她的跟前,试探着用手去碰她扭在泥泞和石缝间的脚踝,这样的姿势不用想也知道是一脚滑了,另一只脚也跟着失去平衡扭在了石缝里。
“我没事的!”瑶蝶的声音颤抖着,虽然强忍住哭声,但是不争气的眼泪还在不停地下落。
霄汉不悦的皱起眉头,伤成这样还说没事!“伤到脚踝了是不是?”他一边轻轻抬起她的脚,一边缓缓撩起她的裤管。
红肿而变形的脚踝已经不知不觉肿成了一个大包,歪歪耷拉在一边的脚仿佛已经脱离了踝骨。坐在地上的瑶蝶虽然满眼泪珠,但是她还在努力转动着脚面,希望自己的骨头还没有脱位,只要能动就不是那幺严重,这是她给自己的鼓励。但是她并没有成功,脚已经错离踝骨了,再怎幺转动也是无济于事了!
只见霄汉已经将瑶蝶的脚轻轻放在了自己蹲在地上的腿上,双手轻轻按了按她红肿的脚踝周围,然后一手固定住她的脚底,一手固定住了她的小腿底部。他抬眼看了看泪眼汪汪的瑶蝶,示意自己要给她接骨。
点头,闭眼,落泪,咬唇!还能有什幺办法呢!骨头复位的那一刻怎幺样都是疼,若是不接那恐怕就成了废脚,她学了十多年的医术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嗑嘣——”闷响一声,骨头接回来了!
当瑶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霄汉的抹额上面也殷出了汗水,而他似乎并不在意脸上的汗水,淡淡一笑,擦去了她唇瓣上咬出的血渍道,“没事了!姑娘稍稍歇息一下,我去采些药材!”
瑶蝶惊喜地睁大眼睛道:“霄大哥还通药理!”这句话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赞美。
“我不懂,只是伤口多了,自己也能照顾自己了。”这句话说完他已经走远了。
帝宫,揽月阁。
此处为宫中最高处,有琴棋书为此阁顶楼四面装饰物,唯独无画,据传是因为先帝觉得此处月景之美已经足以让任何画作都黯然失色,于是先帝去掉了此处的所有画作。这本是用来赏景赋诗的地方,但自打周帝武元熙即位之后,这里便成了周帝处理自家内务的地方,但凡不想让任何宫人听到的消息,他一定会在这里商议。
此时无月,又未有晨熹,揽月阁里显得有些暗淡。
阁内本是有蜡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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