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萦一头雾水,“到底是谁帮了谁呀?”
“她帮我们啊。”纪绮掩嘴笑了。
怎么就是她帮了咱们了。
倩萦不明白,却也不想继续深究下去。她看着纪绮捧在手里的书,好奇的问道:“小姐在看什么?”
“这个呀?”纪绮看了眼手中的书,笑了,“这是《山河志》。”
“《山河志》?”倩萦好奇的“咦”了一声,凑近了一些,“这是什么书,说些什么故事?”
“这个啊……”纪绮轻轻合上书,眼神有些缥缈,“它说的不是故事,是大晋的大好河山。”
这不是一本舆图,却是一本用游记的形式来描绘了大晋江山的舆图。
写着本书的人叫做白沐屻,开篇便道:大晋之广川,非行走不能知。
这本书以前在他们家也有一本,在她很小的到时候就拿来读过,她一眼便认了出来,还拉着父亲的衣袖炫耀,“父亲,这是你写的是不是?白沐屻,拆开重新拼回去,就是梁柏山。”
父亲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夸道:“玘儿真是聪明,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现在想想,其实是他不想瞒罢了。
父亲用脚一寸一寸的走过了大晋的山川河流,可这是为什么?他曾经做过什么,又为何会做了谋士与皇家勾结?
这些问题她从未探究过,也没想过要去探究。对自己而言,父亲说了,那便去做,至于为什么要去做,这些都不重要。
只是前几天在这里的书架上忽然见到了这本书,一瞬间只觉得整个脑子都要炸开了一般。
为什么父亲的书会在杜家出现?为什么父亲的书会在燕京出现?
那一瞬间,自己忽然很想念父亲,很想亲口听他说一说。
为什么?又太多的为什么想要问了。
纪绮深吸了口气,道:“这本书里讲了什么关于各个地方有趣的东西,是一个人的游记。”
她递过了书,道:“你也可以看看,他写的浅显,你也看得懂。”
“真的吗?”倩萦笑着接了过去,坐在纪绮身边笑着翻开了。
纪绮和暖看着她的身影,心头漾漾。
要带着倩萦去见了倩萦,该怎么去介绍了两个人呢?还真是有些好奇呢。
只是在这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去解决。
她一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倩萦,咱们去熬药吧。”
倩萦跟着起身,直点着头称好,“今天要熬什么药?”
“熬……补药。”
在院子里,药香缥缈,这样的日子已经连续了好几天了。虽说这个雨岚院于其他的院落间相距甚远,但也耐不住天天这般熬啊。
杜府里终于有人挨不住,砰砰砰的敲响了雨岚院的门。
又琴丫头紧赶着过去,却是瞧见门口的三姨娘,微微吃了惊。
“三姨娘?”
三姨娘探头往里张望了一巡,问道:“表小姐又在熬药了?”
又琴丫头点了点,面上也有些无奈,“是啊,表小姐这些日子总在熬药。”
“这都熬的什么药啊。”三姨娘眉头紧锁着,“带我去见了表小姐。”
又琴丫头心中求之不得,却是恭恭敬敬的福了身,应过之后缓缓在前头引路,“三姨娘,表小姐这些日子睡得也不甚很好,怕是……”
“睡不好就不让人睡好了吗?”三姨娘捏着鼻子扇了扇,“一股子药味,怎么可能睡得好。”
院子里,纪绮正小心的看着火,身边的倩萦认真的学着,聚精会神。
又琴丫头远远的指了指前头,道:“三姨娘,便是那儿了。”
三姨娘一眼便看穿了又琴丫头的心思,哼了一声,抬步上前,“哟,表小姐这又在熬药了?”
纪绮二人被突来的声音一惊,连忙回头看去,更是讶异,“三姨娘,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三姨娘心中窝火,动了动嘴角,似笑非笑,道:“十娘子这些日子越发的睡的不踏实了,总觉得气味难闻,我便寻着味道过来瞧瞧,想看看这表小姐又打算治了谁?”
之前要说熬药,那还能推脱是为了治疗老金。可如今老金早就重见了光明,这药却是越熬越兴了。
倩萦闻言,一下柳眉倒竖,道:“三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是我家小姐挨着了十娘子了似得,十娘子睡不得怎么不去找了医女瞧瞧,找我家小姐麻烦作甚。”
三姨娘哪里被一个丫头这般顶撞过,不由切齿道:“你个小丫头还反了是吧!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规矩?”倩萦叉着腰趾高气昂,“之前也有个人这么和我说了话,结果……”她说着,哼了一嗓子,道:“我们小姐虽是在这里借宿,可也不是让你们欺负的!”
三姨娘闻言,却是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意思?她这般气势汹汹的是为那般?是谁在她背后撑腰了吗?
“倩萦。”她还纳着闷,只听一直闷声不响的纪绮起身拉了倩萦一把,道:“都说了在长辈面前不得无礼了。”
“我哪有无礼了?”倩萦有些委屈,“人人都想要欺负了小姐你,还不是看你是孤女可欺嘛,前几天那个……”
“不许说了。”纪绮一下打断了她的话头,把她拉到了身后,“三姨娘请见谅,倩萦这丫头也是护主心切,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说着,她又对倩萦道:“去把我医箱提来,我去给十妹妹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癔症了,才会晚上睡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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