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道:“过去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的局面你又不是看不到,我烦他们,不喜欢他们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跳来跳去!”
老夫人是不喜欢她,现在却更倾向于将她这个昭王妃作为了沈家的靠山石,并且还倚老卖老的仗着她和沈家的那一层血缘关系,想要操纵和掌控她。``し
西陵越的眼里,其实也是一开始就没有沈家的那群乌合之众的。
他摸摸她的头发:“你到底也是沈家出来的,不到万不得已,还犯不着走那一步,你不喜欢,以后和他们都少来往就是了。”
沈青桐明白他的意思。
她笑了笑,突然就又起了玩心,在他怀里蹭了蹭,扭头去看他的脸,打趣道:“我的存在对陛下而言,始终是一根心头刺,如若沈家倒霉了,他十有**也要借题发挥,把我也拉进去的。”
西陵越没等她说完就黑了脸。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你既然进了昭王府的大门,那就是本王的人了,除非是有人把文章亲自做到了你的头上,否则的话——只要本王不答应,就谁也动不得你!”
说到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其实现在不管沈家卷入了怎样的洪流与风波之中,只要那些活该被抄家杀头的大罪不是沈青桐本人犯的,只要西陵越肯保她,还真就没有谁能动得了她。
沈青桐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想要逗他玩儿的,话被他打断,就兴致缺缺,刚垂了眼睛,却又听头顶西陵越话锋一转,缓和了语气又再说道:“纵然沈家的那些人你都指靠不上,可是留着那座将军府在,对你——总归是有些好处的!”
沈家一没落,沈青桐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了。
虽然说现在沈家的人也不能提供给她任何实质性的助力,可是到底沈家的门第还是拿得出手的,而一旦沈家获罪,那么沈青桐这个昭王妃就要顶着巨大的压力和非议了。
虽然他和她都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是——
他西陵越的女人也不能总是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沈青桐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的弯了弯嘴角。
名声这回事,她一开始就是无所谓的,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被人骂,但是现在居然还有人会在意她是不是会挨骂?
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还真挺不错的。
这么想着,她的心情就又莫名的好起来,甩着腰间丝绦的穗子把玩。
西陵越垂眸看她:“裴影夜和镇北将军的关系,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就算当年沈竞不是因为裴影夜被杀的,可是他和裴影夜之间的师徒关系也是个隐患,一旦这件事被皇帝知道了,那么皇帝就可以旧案重翻,判沈竞一个里通外敌的罪名。
堂堂的镇北将军,当初北疆战场上的主帅叛国,这个罪名——
沈青桐作为沈竞的女儿,必死无疑。
甚至于,如果皇帝有心的话,就连西陵越也可以被牵扯进去。
这就是如今埋在沈青桐身上唯一的隐患了。
沈青桐也不瞒他,回答道:“陈康梁小时候有见过裴师兄一面的,不过那时候他还小,而且又只是一面之缘,现在时过境迁,就算再见面了,他也未必就能认得出来。当初那几年,恰逢北魏朝中内斗,有叛军趁机作乱,两国关系紧张,所以我父亲几乎一直都呆在北疆的,咱们朝中应该是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裴师兄的事了。而至于北魏——别的我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个裴影鸿,我有试探过他,他——确乎是知道一些的!”
语气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不过,他的话——就是我师兄的事了,起码就目前看来,应该也构不成威胁!”
虽然知道她是在说正经事,可西陵越这会儿只要听她一口一个师兄的叫,就心里不舒服。
他冷着脸道:“这一次,也是裴影夜让他来找你的吧?”
那个裴影夜,还真是不要脸!怎么难道她沈青桐没人管吗?犯得着他手伸那么长,过来多此一举的献殷勤?
爪子不想要了吧!
西陵越恨恨的想,觉得不解恨,就又暗暗的磨了两下后槽牙。
沈青桐倒是没注意她家夫君的小情绪,只是想到了裴影鸿之前跟她提过的那句话,就起了好奇心,随口问道:“裴影鸿说他的生母曾经有意要将他推上皇位的,所以才查到了一些东西,不过后来因为什么原因又中途放弃了,有关他们母子的事——你知道吗?”
她回头去看西陵越。
西陵越瞪她:“裴影夜的家务事,你也关心?”
沈青桐就是再没心没肺,这会儿也看出来他不乐意了。
其实她也只是随口一问,真的没别的意思,也巧在她这会儿心情不错,便就没和他抬杠,反而谄媚的咧嘴一笑道:“那个卫涪陵,我让裴影鸿先给我藏起来,我告诉你地方,你叫云鹏带人去提回来啊?”
要知道,卫涪陵可是她以身做饵猎到的,以这女人的小气劲儿,现在肯松**出来,那就是诚心讲和,不把他当外人了。
西陵越端着架子还绷着脸,眼底的眸光却忍不住的放出潋滟的一抹光彩来。
“算了!”他冷哼,往旁边别过脸去:“本王难道还稀罕占他裴影夜的这点便宜吗?省得以后说不清楚!”
沈青桐被他这别扭劲儿激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
正要说话,就听外面木槿犹豫着敲了两下门:“王妃?您在里面吗?”
她院子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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