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宝见他的脸色难看至极,就献殷勤的赶紧安慰:“殿下别急,咱们人多势众,他们跑不掉的。大不了就全城戒严的搜捕,不信他们还能逃出生天了!”
“这黑灯瞎火的,这座帝京里住了不下两万户的人家,要大海捞针的找一个人,谈何容易!”西陵钰满面通红的怒骂。
他忽的又转向了西陵越,恨声道:“老三,放走了意图行刺本宫的刺客,今天你非要给本宫一个交代不可!”
西陵越看他一眼,冷冷的道:“二哥你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还要什么交代?”
说话间昭王府的侍卫已经牵马走了过来。
西陵越再就没搭理西陵钰,快步下了台阶,翻身跨上马背。
“走!”他一扬手。
“是!”今天他从昭王府带出来的一队侍卫就也齐齐的翻身上马。
他身上一剪墨色的披风舞在夜色中,张狂跋扈的很快消失不见,只有急促的马蹄声回荡着越走越远,追着方才刺客逃离的方向而去。
一场宴会,弄成这个样子,自然是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东宫的管家凑上来道:“殿下,您看这……现在要怎么办?”
“马上传本宫的口谕给京兆府和步兵衙门,让他们出洞所有的人手,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翻出来!”西陵钰道。
这时候时过境迁,他也隐隐的有几分怀疑——
方才那些刺客虽然来势凶猛,但就是因为太冲动刚猛了,却居然没有得手伤到在场任何的一个重要人物的性命?
按理说,但凡行刺,尤其还是出洞了十多人,这样大规模的行刺——
再怎么样也不该失利到这种程度的。
他甚至有点怀疑——
这些刺客的真正目的,到底——
是不是真的是为了行刺的?
如果不为了行刺,那他们冒这么大的险潜入东宫,又是为的什么?
有一重疑云当空笼罩下来,一时间却完全理不出头绪来。
西陵钰烦躁的从远处收回目光,这边管家吩咐了人去京兆府和步兵衙门传信,就又追上来。
西陵钰道:“去安抚一下今天过府的客人,大家都散了吧!”
“是!”管家答应了,又道:“殿下,还有太子妃娘娘那里,大夫已经过去了。”
想起卫涪陵中毒的事,西陵钰就更是心烦意乱。
“知道了!”他应了声,直接奔了后院。
彼时陈皇后人也正在那边,忧心忡忡的守在卫涪陵的床前。
“殿下!”门口的丫头屈膝行礼。
彼时大夫已经下去开方子抓药了。
卫涪陵的面色明显带了几分中毒后的乌青色,眉头深锁的睡着,睡梦中却是不很十分安稳的样子。
“她怎么样了?”西陵钰一看陈皇后的表情就知道应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大夫看过了,也给施针放血,先把毒素排出去了一部分,还好是她中毒不深,只是余毒还要留着慢慢的清!”陈皇后道,心里也是暗暗庆幸——
好在是有惊无险,否则卫涪陵如果真的有个什么闪失,他们没办法给皇帝和南齐方面交代。
“她到底是怎么会中毒的?”西陵钰还是气闷,沉着脸问道。
“本宫已经叫人去查了!”陈皇后道。
说话间,外面就见古嬷嬷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样?查到了吗?”陈皇后问道。
“没!”古嬷嬷一筹莫展的摇头:“前厅那边乱糟糟的,当时的几案都被撞翻了,杯盘狼藉,奴婢带人找了一圈,倒是找出几样几位主子才能用的餐具。可也分辨不出哪件是太子妃奶娘沾手过的了,而且让大夫查验之下,也没验出有被下毒的痕迹来!”
如果不是刚好有刺客闯进来大闹一场,卫涪陵具体中毒的原因应该还是有迹可循的。
可是现在——
真的不怪古嬷嬷怠慢,而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陈皇后的脸色也不好,正在沉默间,一直守在卫涪陵床边的青青突然一转身,跪了下来,道:“殿下,娘娘!这次真的是我家娘娘的福泽深厚,这才侥幸逃过一命,但是那个下毒的人也未免太歹毒了,请殿下和皇后娘娘做主,一定不能姑息,无论如何也要把谋害我家娘娘的幕后黑手揪出来,不能留着他再继续在背后作恶了!”
连太子妃具体的中毒途径都无迹可寻了……
陈皇后和西陵钰其实已经都不愿意做无用功了。
陈皇后道:“是那些刺客所为吧,回头等拿到了人,本宫会下令让他们刑讯的。”
青青本来也是因为看出来了他们就只想糊弄过去,这才忍不住的站出来了,这时候就又不卑不亢的继续说道:“可是方才大夫已经说了,娘娘中的毒就是普通的药铺里就能买到的砒霜,这种砒霜,一般都是百姓买回家去做老鼠药的,毒药都被掺了杂物在里面,所以毒性才没那么强的。试问——如果是刺客所为,他们既然都能有本事在宴会之上往殿下和娘娘跟前的器皿里下毒了,又怎么会只用这样劣性的毒药?冒这么大的险,他们会在毒药上这么儿戏吗?”
这些,都是最拙浅的道理。
西陵钰和陈皇后互相对望一眼,沉吟:“请殿下从东宫的后院着手,彻查!”
几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西陵钰微微的倒抽一口凉气。
陈皇后却是抢先一步,否决道:“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不要在这里信口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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