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来不屑这些宵小行径,此时更是不想再看一眼,索性别了头去看花。
这么些表情自然也落在少袭辕眼中:“哼,真当你了不起吗?谅你今日装得大方,殊不知你在外面得到些什么机遇,靠自己?哼,谁信!”
不过这话自然不会说出来,少袭辕依然保持着微笑,搀扶着少征戟以胜利者的姿态走下台来。
“恭喜二哥!”少扬戈也道喜道。
少袭辕点点头,却是与少征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
“老六,该咱们了!”少扬戈直接挥了挥手臂,对少徵弦道。
少徵弦苦笑一声,对少言墨笑了笑,走上演武台去。
因为两人都是二品辟谷生机,所以自然是以二品境界为封顶。
这一战几乎毫无悬殊,因为二品辟谷生机根本还没有修炼到四肢,所以完全是身体的力量,拳拳到肉。而少扬戈素来喜爱争斗,故而才会被少徵弦称作是“蛮子”,而少徵弦则是以诗书琴棋为乐,这高低立即就见。
只不过这一战下来少徵弦面上、身上多了许多伤势,原因无他,少扬戈虽然修为不如少袭辕和少征戟,可是下手的狠辣与敏捷简直就像是争斗的猛虎,将少徵弦打的毫无反击之力,连认输的话都是他被打倒在地,趁着少扬戈没有及时追上来而喊的。
“四公子赢!”休遗道。少袭辕满意极了,这正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走去。
寒翠拿了一枚恢复的丹药给少徵弦喂下,当下少徵弦的伤势就好了个七七,并无大碍。
“第三局,三公子与五公子!”休遗道。
“五弟,该咱们了!”
少言墨缓缓从轮椅上站起,身上的狐裘才落下,便忍不住咳了两声,几乎就要栽倒。
“三哥”少忘尘怯怯的看着少言墨。
“无妨,来,你搀着我上去。”少言墨微微地笑着,温柔无比,像极了慈父。“我虽未必能赢了你,却也不能叫别人小瞧你,说你不战而胜。人呐,该有骨气之时,便是要有骨气的,还记得那天,你做得很好,好得让我刮目相看。这一次,你也不要手下留情,放心,我这身子,要死,早就死了的。”
“三哥”少忘尘木然地搀扶着,想说些什么,又好似没有什么措辞,只又唤了一声。
“来。”少言墨牵了他的手,两人颤巍巍地对立着。
“六夫人,我素来体弱,就让我以二品的修为对五弟吧,他这一品的修为,怕是对付我也足够了。”少言墨遥遥对休遗道,有气无力的。
休遗略微点头,直接挥手撤了那十二根台柱。
“多谢。”
少言墨对休遗点了点头,然后对少忘尘道:“你来攻,我来守吧,只你的手指点在我的心脏口,便是你赢,如何?”
少忘尘点点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和右手,然后捏着拳头,毫无底气的“呀”了一声,跑向少言墨。
少忘尘正值内心复杂之际,他发觉,很多问题他越是想,便越是想不明白,至少他实在想不通这位北隅第一人的东来先生为什么对他如此厚爱,要将婆椤双树给他,还给他喝了傲峰渊蓝。
所以,少忘尘索性就当是休息了,他这半年以来,时时刻刻都在提防,都在小心谨慎,也果真是许久没有这样安睡了。尤其是这半个月来,先是因为太液丹一事被青槐设计,又是被东来先生强行带走,又在义正山庄险些被罗松明杀死,然后转回了瞭望台杀敌,又接手虞上邪失踪之事,一桩一桩,一件一件,接踵而至,每一桩每一件看似都与他无关,可是最难做的人却都是他,好似事情是借由别人的事情针对他而来似的。
此时难得松懈下来,心境居然无比的安宁。
他想起了小时候,虽然小时候很多都是不好的回忆,可是总有那么一些欢喜。
他想起了他被少袭辕、少扬戈两人打的不轻,回到家他的娘亲便用纸糊了一个风筝给他。那风筝飞不高,因为纸太薄,飞得高了,风疾了,那风筝便破了。但他还是很高兴,因为他和他的娘亲在院子里欢声笑语的,并不孤单。
想着想着,少忘尘便恍惚间看见眼前有一点血红,那血红的亮光格外的眼熟。
“咦?好熟悉的感觉!”少忘尘心中疑惑,抿了抿唇,他抬步朝着那血红的亮光走去。
越走过去,他的五感便越发清晰,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景致在眼前从模糊变到清晰。
“你来攻,我来守吧,只你的手指点在我的心脏口,便是你赢,如何?”
“这是这不是三哥的声音吗?”少忘尘无比的惊讶,随即,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但又分明是自己身份的记忆传递到了神识中,几乎只有那么一刹那,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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