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领军直逼襄国县城五十步方止,城头立时惊慌成一片,不断的呼喝叫骂着,还有女人孩子的呼天抢地声。有胆大的青壮拿起弓箭乱射,箭矢要么高了,要么低了,能射到平乱军的,全被坚盾所挡。数百平乱军就这么看着城头上的杂乱与不堪。
李怀冷哼一声,说道:“襄国令与尉果真无能之及,只是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就夺去了城池,而且连命都送了去。”
旁边一个年近三旬的壮汉笑道:“叔父,太平贼道鼓惑人心还有一套,这行军作战么,他们还差得远了。今日天色尚早,我们这是要马上攻城么?”
李怀沉冷的说道:“固儿,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为将者不但要有锋锐之气,更要有谨慎小心之念。无论何时,必先以保证自身安全为首要之事。传令,安营扎寨,明日破城。”
李怀领军就在东门城外一里处下营,全然不顾及城中的上千太平道教徒。
罗方站在城头望着急速赶来平乱的朝庭大军,浑身颤抖惊恐的问道:“怎么会,怎么会,朝庭的平乱大军怎么会来得如此之速?”
罗方的三子都在其后站着,唯有小儿罗培在旁应道:“爹,是襄国县本地的人马,不是朝庭的平乱大军。您看,那人不是城东李氏的族长李怀嘛。”
罗方听罢愈加的惊恐,说道:“是他?怎么是他?他不是庶人吗?凭什么能召集起数百大军来攻我?”
罗培叹道:“李氏在襄国已然立族数百年,爹你又不是不知,哪任的襄国令与尉在就任之前,不是先去拜会李氏的。若是李氏不喜其人,又有谁能够当得长久的。李氏在襄国县声望如此之高,李怀又曾任过朝庭的校尉,在危急之时,召兵平乱又有何不可。此战过后,说不定他又能官复原职了。”
罗方面如死灰,转头问向小儿道:“成小方与付头领走了多久了。”
罗培瞧了瞧大兄,说道:“大兄送别他们离去时,已过一个多时辰了。”
罗方忙叫道:“他们是步行而去的,定然不会太远,大儿,你速速骑马从北门出,去追他们,请他们马上回来。”
一名三旬的老实汉子应声而走,罗培在后忙叫道:“大兄,要对他们说,我襄国罗氏一门,唯他二人之命是从。”
罗方一愣,长叹一声后,挥手让大儿速去,方才说道:“襄国县起事的主力,那三百护教神军,全是头领陶升的部众,陶升不在时,为父或可指使一二,可是让他们两个年青人来指使,就怕这三百护教神军不听啊。”
罗培说道:“管不得了,他们若想活命,就必须听付头领的,不然就等着城破人亡吧。”
罗方摇了摇头,说道:“只怕陶升回来后,又是一番责难。”
罗培劝道:“爹,车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再说吧,况且付头领未必是恋权之人。”
深夜,李怀于营中安坐,借着烛光观看竹简,正自入迷间,忽闻营外有喧杂之声。急出营帐四望,只见东、南、北三方漫山遍野的火光四起,更有无尽的呐喊声,细细听闻,却是太平道暗中广为流传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十六字。
再细数火把,不下五千之数,一支火把按三五人计,便是两、三万之军了。李怀不禁心内一惊,莫非是巨鹿郡与常山郡的太平道贼人来援了?不,他们没这么快才是,那这些人马又是从何而来?
李固匆匆奔来叫道:“叔父,怎么办?是坚守营寨不动,还是速退。”
李怀思道:自已强自凭借李氏之名召集襄国县之兵卒来复夺县城,并未通传邯郸的赵王与国相。此时内无余粮,外又无援军,却不可力敌众贼。只是……
李怀又望了望四方的火把数,心道:深夜之间,不知贼人多少,也许只有千人之数在虚张声势,若是轻易吓退,却是于已军的士气不利。可是今日因太过轻视城中的贼人之故,下寨时离城太近,对于防守也不利,还是暂且退避得好。
李怀终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当断则断,立即沉声喝道:“传令下去,深夜之间敌我不明,为以防万一,乘敌未近时退后十里下寨,天明后再行攻城。还有,退走时营中的火把不许熄灭,退走时不许另打火把。”
李固恭声应命,转身前去安排了,一刻时后,全军六百余人收拾停当,悄悄的从营后撤离。
李怀骑马行于军中,思道:看来这群贼人并非乌合之众,中间亦有擅长征战之人,襄国之乱想要平复,怕是有些难了。
行不数里,突然杀声四起,前后的兵卒惨叫连连,李怀急令原地布阵应敌。可是在黑暗之中,队列已然拉开成了数百步之长的一字长蛇。而且兵不知将所在,将不知兵之形,更不知贼人倒底有多少,如何能够轻易成阵。
平乱之军组成人员本就颇杂,士气不一,暗夜中猛然遇袭,从开始就是一阵惊慌失措。片刻后更是一片大乱,李怀只得下令中军点起火把,敲起战鼓聚拢兵卒成阵。
刚刚点起火把,敲响阵鼓,野地中立时射出十余只利箭,正中鼓手,旗手与李怀。李怀大叫一声,抚着肩头翻身落马。战鼓声方响起数声便停止了,平乱军正自不解,却见到中军处火光大亮,而那里也已是慌乱成一片。更听见四方响起贼人欣喜的大呼声,“李怀已死,降者不杀,李怀已死,降者不杀。”
有胆小的见机不妙,早早已经弃械,准备就地投降。此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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