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最后一道屏障劈裂之前之前,选择一个人出逃,尝试着逃离这座城市,所有的人。
“你呢,我最近从笑笑那儿知道你晚上经常不回宿舍。”他将失落地回忆打住,将话题的主人公换成她。
她依靠着大树干,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学校今天的饭菜真不错。”
“有鱼有肉,不愁不长肉。”
她笑了笑,“哈,那是。”转而言其他,“做兼职去了,不然怎么养活自己。我这个月马上就要发工资,请我们超级帅的成绩又好的宋滕同学吃饭!”
他淡然而语:“你妈那边呢?”
她无所谓地笑笑:“不清楚,可能继续在做皮肉生意。”
“你弟呢?”
“不知道,或许在上学、或许在打架、也或许已经辍学在路边玩泥巴了。”谈话谈到这里,她已无心吃饭,吃进嘴里的食物也都变了味道,仿佛都堵塞在喉咙管,难受得要命。
她平声静气地讲:“听我这样说,是不是觉得我挺自私的,什么都甩手了,什么都不要了。就连帮助我的弟弟,我都不管他了。这样想想,自己好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样,太恶劣了。”
微风乍起,掀开她的一缕刘海,她的眼睑低垂,嘴角上挑一点弧度,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笑自己总是在做心知肚明的事情,笑自己是个恶劣可怜的人。
这样的她,如此犀利尖锐,让人触不得碰不得。他也忽然发现,在冥冥中他很多时候已经找不出更好的语句应对她的话语,她的真话永远都似一把剑,字字句句都都锥心。
他索性笑话自己,“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彼此彼此。”
岑枝敷衍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阶梯上,一对男女并肩而坐。从侧脸可以判断出来,男的俊女的俏,然而重点不是在这上面,是因为她发现熟人而感到惊讶,对方竟然都是认识的人,这个圈子是得有多小,才会得出这样结果。
宋滕见她看得专注,遂问:“你认识”
她答得轻巧而又包含稀奇之意:“那个男人是我打工店里的店长。”
店长认识班花,两人还在阶梯上谈天论地,聊得情意绵绵。这远远地看了去,倒是叫人艳羡其中感情,可是看得仔细并会发现,单纯男方有情,另一方则是被动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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