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结束,中期考试开始,大家都很忙碌。秦卓君每门考试都是前一两名交卷的,他不管自己在试卷上写了多少,都清楚自己能考及格,除了英语。
考试对于秦卓君来说,就是一场无聊的游戏,能过就行,考多了没用,弄懂了、学会了、吸收了才是真的拥有。
至于考试的分数高低,那就是个数字而已,当不得真。你没看还有那么多人带小纸条偷偷抄呢吗?
要说班级里谁家的馍面最白最好吃?首推当然是苏金国家的了。全班调皮一些的男生都喜欢吃他的馍。
声明一点,每次吃都不是强抢是他自愿的。要是人家不愿意,谁也拉不下那个脸去吃的。用西吉的话说,人家放了口话了。
秦卓君最羡慕农村同学的就是这一点,自产自足,粮食、肉食不缺。家家种地,家家养牲口能缺吗?农村人做东西实惠,烙饼不管是用植物油还是动物油烙的,油多饼酥,就是好吃。
考试完没过两天,考试成绩也下来了。成绩没公布之前,秦卓君差不多已经猜到自己能得多少分了。
果然,除了英语不及格外,其他的都在七十分以上,八十分以下。
秦卓君很失望,失望的不是自己分数低了,而是全班同学的成绩低了。就自己考的这分数,有两门还是班里第一,真的很难想象。
自此,秦卓君算是对职业高中的生源和社会对职业教育的不重视彻底失望。
他也算是明白了平日里和班里男生聊天时,他们说的为何不好意思给村里熟悉的人说自己在职业高中念书的原因了。说了那就等于说自己是差等生,哪好意思说?
大环境如此,秦卓君不打算标新立异、发奋图强,当个校内学习第一人什么的,那没有任何意义。
矮子堆里拔出的将军,那不还是个矮子吗?一样的树苗,要想真正的茁壮成长,需要的是更肥沃的土地,而不是一个小小的花盆。
即使是杂草,野外长得墨绿墨绿的,到了花盆里,得,成嫩绿色了。要是再来个没人浇水、松土,即使生命力坚强如草,也会慢慢枯黄、死去......
又是一个全新的早晨,课间肚子实在太饿,秦卓君跑校门口去买油饼。
油饼卖六毛钱一个,熟人五毛钱就能买到,西吉这边的叫法叫油香。挨饿的年月,吃不饱肚子,油香油香,油炸的饼子当然香了。
卖油香的铺子就在学校刚出校门左拐的地方,经营这家铺子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家就在学校附近的村子里。
秦卓君刚跨出校门左拐,原本带笑的脸上立马挂上了彻骨寒霜,秦卓君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入眼,班里家庭条件最差、平时穿着最邋遢、个头也是最矮小的男生冯宝西手里提着几个油香,畏畏缩缩递到了一个小混混的手里。
这个小混混秦卓君见过,就是上次来班里找冯宝西麻烦的几个家伙中的一个,个头不过一米七,长得不是一般的瘪巴,因为头大,人送外号大头。
看到这一幕,秦卓君一声不吭,走到那小混混跟前,一把拽过那家伙已经拿在手里的油香狠狠地摔进了冯宝西怀中。
“滚回去!”又是一语双关。这话是对冯宝西和小混混两人说的。
“秦班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滚!”秦卓君没等冯宝西把话说完,就厉声喝斥,并用一双冰冷的眼睛紧紧盯着冯宝西的脸,一动不动。
不是我想的那样?你知道我想的是哪样?我都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你能知道?你只是什么?只是个屁只是!你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现场这情况还需要多解释什么吗?不需要!答案已经昭然若揭,还需要毛的解释!
秦卓君很生气,生气冯宝西这家伙没骨气。你家都穷成那样了还不知道自爱,成天跟这帮家伙搅和在一起你能收获什么?收获的无非是对方的肆意压榨和欺辱,把你当狗一样的呼来喝去,让你没有一点儿尊严。
秦卓君很想现在就叱问冯宝西一句,你的骨气呢?但是理智让他选择了沉默,他不想让冯宝西的颜面彻底扫地,因为旁边还有其他班的男女生从两人身边不断经过。
小混混大头被秦卓君的气势吓到了,阴沉着一张脸没敢吭一声。
秦卓君没有理会小混混阴沉的破脸,也没有再去买油香,跟在冯宝西身后一言不发的返回了学校进了教室。
“你就是个猪!”一进教室,秦卓君彻底爆发,指着冯宝西的鼻子就卡是大骂。
虽然冯宝西同学是个穆-斯-林,骂人家猪是一种极度的侮辱,但秦卓君没忍住就是这么骂了。
“你还嫌你那些大把你欺负的不够是吗?你要是这个样子的话就给老子滚出家电班!你还念书?你羞先人呢念书呢?滚,老子不想再看到你!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以后你的事我不想再管!”
一通肆意发泄后,秦卓君回了座位。
令秦卓君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这次落了那小混混大头的面子,以后的日子里,家电班的麻烦不断,一直持续到未来毕业,两者间的纠葛都还是剪不清理还乱。
阿斗不争气,丢了蜀国;多少如阿斗一样的帝王不争气,不光丢了天下还丢了自家身家性命?
一个人可以胆小、可以懦弱、可以穷困潦倒,但唯独不可以失去应有的气节和傲骨,你要是连自己做人的底线和尊严都不要了,那你还活着干嘛?还不如乘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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