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底,齐德仲如今已非飞云门人,他只是一个江湖散人,没有任何资格过问飞云门的抉择,所以他也不愿多言。
眼见齐德仲欲转身离开,因佳赶紧问道:“不知齐道友欲往何方?”
“很重要么?”齐德仲心中也是暗笑,若是真正的修行同道,不会闲得无聊问这么清楚,彼此相见有缘而已。
“道友修为不俗,若入我天王教,可为地支十二旗中任意旗主。”因佳爽朗直言。
齐德仲笑道:“你如此扬言倒是毫不吝啬,只可惜我无意于此。”
区区内息修为便能成为天王教地支十二旗的旗主?此等身份该是天王教的中坚力量,若如此,天王教格局也不过如此,齐德仲心中思绪浮泛,但念头再动,或许是因佳本人修为未足,并不知晓天王教旗主真正的担当与能为。
“齐道友如果能留下去向所指,因佳日后必定再次上门讨教!”
“讨教二字,可褒可贬,我区区江湖散人消受不起。”齐德仲也确实没有一个明确的前行方向,“足下所指,如云无定、随风而行,既然相见有道友之缘,那就不如相忘于江湖。”
话语一毕,齐德仲带上包袱,身形飘忽早已在远处。
“可惜了,有这样的身**夫,绝对不是一般道法传承能有,此人虽然屡言自己是江湖散人,但必定是某个大门派的弟子。”因佳看着齐德仲远去的身影言道。
因贵则缓缓收起巨剑不屑道:“我看他是怕了我们天王教,长林郡看似偏远,实则消息早已风传至此,我教威仪岂是此等陈陋故旧的修行人所能抵挡?”
因佳摇头道:“这个齐德仲,看似毫无半分杀气,但我总是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教中长老曾言,若要与一人以心相交,必先目光相对,齐德仲双目神光隐含锋芒,绝非寻常道法,这人可比我们一路上所遇到的术士之流强太多了。”
“因佳教友,你觉得我们这次真的能够请来飞云门的修行人吗?”因贵面带猜疑,“飞云门虽然不是九州十二宗门那等自恃清高卓越之辈,可也是九州东北有数的大门派,按说也要让教中长老出马才对。”
因佳提点到:“因贵教友,长老命令你我坚决执行便是,切莫有徘徊疑窦,否则就丧失了尊崇教谕之心。”
因贵打了个冷战躬身道:“多谢教友提醒,我光顾着宣扬我教威仪,险些丢了教谕根本。”
因佳微笑着安抚,脸上仿佛带着圣洁纯粹的光辉:“因贵教友能够迷途知返,比那等足可飞天遁地、纵横九州,却自守宗门不出的高人强了不知多少。但是你也不必过分担心,我等此番北上邀请飞云门的修行人,实则也是为教中长老做好准备,若飞云门能够明晓利害,就知道应与我教同行、铲除旧乾恶政陋习,以其一身修为法力护持我教宏图伟业,如此才不会愧对他们一生修行。”
“因佳教友所言极是!那我们现在就前往碧亭山么?”
因佳摇摇头:“不必如此急切,飞云门就在碧亭山上,那些修行人又不会跑了,我们先前往长林郡城中打听消息,若是能够发展出一批新教友,也便利我教未来经营。”
因贵叹息道:“旧乾朝廷真是宁顽不灵,屡屡抵御我教进攻,居然还有一大批修行人相助,希望飞云门不要步其后尘才是!”
因佳则是颇为淡定:“旧乾朝廷肯定早有诏书相邀飞云门前去助阵,但世外修行之人不服王化已久,诏书不过一纸空文。但这旁观中立之举,对我教伟业已有相助之势,我们此番前去,正是要探飞云门口风,哪怕不能让他们整个门派前来相助,说服几名门人弟子以私人身份下山,亦非不可。”
因佳因贵二人边说边走,直奔长林郡城,眼看已到午时,二人选择在一处人烟稠密的茶馆中歇脚用餐,同时也四处打探消息。
“这位老丈,我兄妹二人方才入城路过水门附近,发现那里有火枪射击的痕迹,难道长林郡城中有乱军么?”因佳与因贵假装成兄妹,向茶馆中人询问道。
“听你们的口音,是从南方来的吧?”一名杵着拐杖的老头,眼睛昏花,话语中却带着喜悦之意:“你们是不知道,水门那里,昨天有一伙匪盗骑马闯入,正好落入郡守大人布下的埋伏,几百条火枪响个没停!当场就打死一百多人呐!”
街坊巷语传言,一百来条火枪传到茶馆变成了几百条,冲入城中的鹰扬山匪众也被说成了五六百人。
然而因佳闻言却是心中暗惊,她早有听闻长林郡一带匪帮林立各处山头,虽无中原湖广烽火连天之势,但百姓民生亦是饱受其祸。没想到如今匪帮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率众冲入城池之中,而此地郡守居然还有此计策谋划布下伏兵。
尤其是听到几百条火枪的消息,因佳也不禁暗喜,如今决定正面战场的胜负,无疑是火枪与火炮,数量越多自然越好,长林郡城能够一下子拿出几百条火枪,虽然较之正面战场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城中巷战往往能成胜负关键。
因佳心中这么想,耳边继续听着茶馆众人讲述昨日剿匪之事,原来剿匪起因并不是地方长官策划,而是一名路过的修行高人顺手之举。
当因佳听见此人名叫齐德仲之时,她险些尖叫出声,赶紧询问仔细,就听那名老丈说道:
“小姑娘你是不知道啊,那位齐仙长可是单人独剑挑上了鹰扬山和铁石堡,杀进杀出好几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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