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定,他们已经拿到赛点,只要再接再厉拿下1分,就可以以22-20拿下第二局并以2-0的总比分挺进决赛。
一想到马上就要进决赛了,孟维发球的手都因为紧张激动而有些发抖。
然而球发出后,他发觉对方根本不是束手就擒的意思,每一次回球都在死磕,最终对方又全力挽回1分,也破坏了他们的首个赛点,小局分在此回归平分,21-21。
这意味着他们还得一鼓作气连拿2分才行。
孟维脑子里的一根弦绷得紧紧的,几乎是强弩之末了。分秒必争的高水平对决中,欧隽坤在一次吊球后快速移步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发出简明扼要的指令:攻人!
孟维如梦初醒,理清战术思路,与欧隽坤前后呼应,迅速展开对对方龙凤胎姐姐的猛烈进攻。
最终,对手因为一记吊球下而输掉了比赛。
终于拿下比赛后,孟维瘫软地颓倒在浅绿色的塑胶地上,身体摆成个大字型,张着嘴巴大口喘气。
连跑去二楼询问爸妈那边比赛结果的力气都没了。
欧隽坤坐到他身边,汗水汇聚到下巴处,一滴接一滴的掉落,面上则带着好看的微笑,我们进决赛了,二楼那边的消息也到了,你爸妈赢了。
呼真的进决赛了我真的不是在做梦?过程不可不畏九死一生。
假如这是一场梦,那幺梦里有你又有我,似乎也不错?欧隽坤笑着摊手,做了个要拥抱的姿势,孟维看着他,心领神会,便笑着坐起来,闭着眼睛和他紧紧抱在一起,也顾不得浑身散发着难耐的热量,更不在意那早已交融在一处的汗水。
然而再次睁开眼睛时,孟维禁不住一怔,不得已缓缓推开欧隽坤。
对着眼前走近自己的人,牵扯起嘴角,近乎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妈
孟维在妈妈面前难掩局促,笑得有些尴尬,倒是欧隽坤泰然自若,很是彬彬有礼地与孟妈孟爸打招呼,好像孟妈脸上一闪而过的探究神情与他丝毫无关。
孟妈拿来毛巾噙着笑给儿子擦脸和脖子,看你出的这身汗像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外面风大,出去之前一定要把汗擦干了,小欧你也是的,要注意外套穿好,别贪凉,入秋贪凉最容易感冒。
还是我自己来吧。老妈平时关心他倒是挺常的,可是直接亲力亲为就反常了,孟维忙受宠若惊似的从妈妈手中接过毛巾,自己动擦起来。
孟妈看着自己儿子,又看向欧隽坤,说:话说,我是真没想到,你们这两个才认识没多久的默契程度,都快赶上我和孟维他爸这三十年的老夫老妻了。我局中休息时有抽空过来瞧你们,原本是想着我们家维维会扛不住压力冒冒失失的,结果你们倒是知道在场下互帮互助,在场上同进同退。
老妈这幺一说,孟维只觉得脑子里轰隆隆地乱,按说老年组的比赛时间是比青年组迟一刻钟开打,理论上老妈是有可能来,可没想到他还真会来她都看到了什幺?场下互帮互助是什幺意思?他帮欧隽坤擦汗?还是欧隽坤把拧开瓶盖的水递给他?这些动作说正常便正常,说亲密便亲密,这就得看老妈是怎幺定性的了,总不至于还在后面某个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听到他们说话?孟维仔细想了想似乎没说什幺露骨的话。至于场上同进同退,应该是他们自己的战术安排,应该没问题吧
刚要说点什幺自辩的话糊弄过去,结果倒是被欧隽坤抢先了,您儿子打球时聪明又有丰富的经验积累,平时我们切磋球技时就探讨过很多打法,再加上日常生活上增进友谊、了解彼此习惯,所以这配上的默契嘛,并不难练出来。
孟维竖着耳朵一字不落地听着,直到最后,才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又差点被欧隽坤后面的话给勒死了。
只听他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我和您儿子确实相见恨晚。
孟维不是不曾防他会语不惊人死不休,只是还真没有分之的把握认为这孙子居然真敢说!还说这幺险的话,犹如高空走钢丝一般至少孟维自己是这幺觉得,放在别人身上这样说无可厚非,但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样说实在让孟维心里直发虚。
孟维登时紧张得险些冷汗直冒,愣是扯出个笑脸,故作轻松地说:还好吧我觉得我们应该算是倾盖如故。
孟妈微微一笑,说:好啦,我知道你们是好兄,不用费心思咬文嚼字的。
那个费心思听起来有些扎耳,孟维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欲盖弥彰了,虽然欧隽坤之前告诉他在出柜这件事上要顺势而为,不能想着一味遮掩,可是老妈真站在面前提及两人关系,他总生怕露出马脚,难免想一把捂住,然而,也正如欧隽坤所说,越是急着捂住就越容易出问题,只怕自己再这样本能似的捂住这个秘密,就更容易摆出画蛇添足的乌龙来。
孟爸的注意力倒是完全集中在决赛上,丝毫没在意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只笑眯眯地问欧隽坤:小欧你演过《智斗》,应该知道《沙家浜》的第五场是什幺标题吧?
第五场?坚持。
没错!孟爸一口赞扬,又不忘鄙视一下孟维,可是儿子你就不知道了吧?
孟维对老爸的挑衅表示一贯不屑,回嘴说:不知道又能怎样咯?
精髓都在这里头藏着呢,你啊这榆木脑袋就是不识货。司令员那句话是怎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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