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阵莫名刺痛,也说不出是痛,还是欢喜。
飞雪漫漫中,这阔别数十年的故友蓦然相见,两人的面色虽然平静,但是心内却都是波澜起伏,筮坞戌那一双乌黑异色的眸子在他身上轻轻注视了一会儿,方缓缓开口
“故人……无恙否?”
闻言,木樨雪脸上的笑容,忽的一下子就扩大了,只是那笑容在烛火闪烁的雪夜里,依然宁静而带着含蓄的温顺,
“无恙,无恙,一切安好”
无恙?无恙?
昔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静染风华之人,如今盲了双眼,一个人孤身自囚与此,日日残羹剩菜,亦算无恙?
当然,这些话,这些疑问,筮坞戌只能将它埋在心中,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冷峻谲异的面容上微微浮起一丝涟漪,
“无恙便好……”
木樨雪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一双黑茫茫的眼睛朝着他看了去,似是在回忆着对面之人昔日容颜,
漫相思看着风雪中静静对立着的两人,觉得气氛实在是有些怪异,忍不住打岔着走到面前,目色奇怪,
“咿?是你呀?你怎麽会找到这里的,我记得我给你送字条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你樨雪师叔会住在这里啊!”
筮坞戌朝着她衣袖上望了一眼,淡淡说道,”你上次送字条来的时候,虽然你不肯说出木樨雪在哪里,但是我却已在你的衣袖上做了手脚,你仔细看看你的袖口”
漫相思便低头朝着自己左袖口看了去,却见袖口那一片有一片绿晶晶的东西,在暗夜中微微闪烁着幽暗的波光,见状,她不由一呆,脱口叫了起来。
“这是什麽东西?怎麽我白日并未曾发觉?”
“这是红澜蝎的唾液,白日无色无味并不会被人发觉,但是一到晚上便会发出暗绿色的光芒,并且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味道,凡是沾上这唾液的人或者猎物,只要沾上这种东西,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红澜蝎寻到”
听着筮坞戌面无表情的解释完,漫相思又朝着他腰际上的那个古怪的蛊盅瞧了一眼,心中便已明白的透透的了,她眨了眨眼睛,歪头一笑。,
“啧啧,真想不到你这个人看上去一板一眼,正正经经的,手段却这麽狡猾!”
筮坞戌也不答话,只是将一双眸子牢牢的锁在木樨雪身上,第一次有些丧失耐心的发问,
“当年昆仑山上的那场灭顶浩劫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发生了什麽,让你变成这样??那个鬼手公子到底是什麽人?为何他如此恨昆仑派的弟子?他到底跟昆仑山有什麽恩怨?你一定知道内情是不是?”
木樨雪静静听着他一连串的问完,方温和一笑,神色不卑不亢,不疾不徐。
“好友,你一下问我这麽多问题,我要先回答你哪一个呢?”
“那就先回到我这件事吧!”
筮坞戌眼眸闪烁了一下,将在无忧林里那张字条塞入了他的手中,待见木樨雪有些发懵的握着字条,才记起他的眼睛已经无法看见东西,筮坞戌那只黑的有些发紫的流转的光滑又是是一沈,声音在雪夜中越发低沈凌然
“那就先告诉我,为何那个‘鬼手公子’一定要在无忧林中见到你,才会放了我的朋友?为何他见不到你,就会杀了我的朋友?你引我们去无忧林,究竟有何企图?”
木樨雪不发一言的听他说完,兀自笑了一笑,手指微微拨弄了一下额边浓密柔顺的乌黑发丝,神情亦是有几丝苦恼,几丝自嘲,
“企图?若是我说连我也不明白他为何要这麽做。你可相信?”
“你与鬼手公子当真没有关系?那为何你要送字条来暗示我那一把睚眦剑就在无忧林中?”
“我没有骗你,睚眦剑的确已经不在昆仑派内,你想找那把剑,便只有找那个人去寻”
木樨雪这般说完,乌黑的羽睫微微低垂下来,那垂在他脸边的如缎发丝便也随着微风而滑落下来,挡住了他小半个面容,也挡出了他唇角的那一抹苦涩,
“原来连你也不再相信我……不过,这也算是我罪有应得吧……”
“木樨雪……”
筮坞戌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中所不熟悉的倦怠和自嘲,心头不由一紧,方自觉失言,正要开口道歉,却已听木樨雪淡笑着开口,
“罢了,你不必再说什麽,我也并不会真的介怀,既然你的朋友是因我而陷入险境,我便随你走这一趟,你准备何时启程?”
“你不怕被人发现麽?”
筮坞戌还是有些顾虑的,他知道虽然木樨雪行动虽然自由。但是他也依旧是戴罪之身,许多地方不经掌门同意,他是不能轻易去的,
不料,木樨雪却只是冷淡一笑,笑容空洞的仿佛没有
“我在昆仑派的同门眼中早已是罪孽深重,该被千刀万剐之人,纵然多加一个罪名,也没有什麽可在乎的……”
“……重要的是,我不想再有无辜的人因为我而枉死……”
“好,他只给了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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