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断绝,想必鸣州军仍据守孤城。然而也并无多少她父亲的消息,倘若凉国公折戟不知为何,她并不相信李璟会尽心援救鸣州。
她大哥是那等风花雪月的无用之人,一旦她父亲遭遇不幸,神府军的权柄多半会落入她哪位叔父的手中。到那时,无论她还是三哥都会陷入无依无靠的境地。
身边人提醒她到了宁王起身的时候。习惯了自己的处境,她如今已经不再如初嫁时那般躲避他。他对她不算太坏,她却捉摸不清他与她是何感情。不像是寻常夫妻那般互相敬重,也无多少爱慕眷恋,朝夕相处下却似有了默契。
她行至元澈寝室外时,元澈正在束发,束发的人却是那位姓殷的孺人。殷氏是宁王成人时应例所纳姬妾,出自太后宫中,因此并未同其他姬妾一道遣散。殷氏比宁王大几岁,更是远比李瑽年长,她数年间有过两三个孩子,却是无一个养活到周岁。
元澈本是似醒非醒坐着,他在镜中瞥见殷氏为他正发冠,却向后倒在她怀中,殷氏撇过手中梳篦,一双手绕着元澈的肩膀,直到见李瑽到来,才慌忙退至一旁。元澈也不着痕迹地坐直身来,一边示意殷氏退下,一边对着镜中的她一笑。
李瑽第一次见到元澈与其他女人相处。那两人之间的亲密并不令她十分恼怒,殷氏在她面前谨小慎微的姿态却使她颇不耐烦。
“我的猫卿可愿同我用早膳?”他唤她“猫卿”,他向来对她有许多十分轻浮的称呼,各式弱小和柔媚的动物都可以拿来称呼她。他的目光只停在她颊侧,却似有几分不自在。他见她长久不回答,遂又开口:“生我的气,还是生她的气?”
她对他的感情仍不足以让她妒忌,她只是有些为自己感到难堪,随口回道:“生你的气。”
“她是清早来的。”元澈开口,也为自己这下意识的辩解而吃惊,面颊竟燥热起来。
“谁又问你这些了!”她脸一红,转过头令下人传早膳。
元澈并不生气,就势牵住她,环绕住她的身体:“我们过会儿再用饭。”
她感受他的鼻息吹在她的颈边。他醉心于她那与京城风气格格不入的圆润胸脯。秦人向来欣赏纤细单薄如男童般的体态,女人为这风潮所摧残,纷纷对自己的身体施加重重束缚,而她的母亲对秦人的习俗不屑一顾,使得她得以完整自然。“小麑?”他询问她。
“我仍是不方便……”她嗫嚅道。
他的额头抵在她颈后,将她揽在身前,一言不发。
她误读了他的沉默,似有些孩子般的恼怒:“我总没有你的孩子,你觉得失望。”
“不是。”他失笑。他自是有寻常男子的念头。然而他有更自私的愿望——她是他猎获的美丽的兽,是他畸念中开出的花,他希望她永远不变,不成长,不孕育,亦不老去。“别这般揣测我。”
她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的异样热量。“六哥在发热?”
“没有。”他矢口否认。
她转身将额头贴过他的,说道:“你是烫的。”不待他有举动,就迅即闪开。
她像是落荒而逃一般:“我叫人去请太医。”
“小麑,”他唤她,她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他。
他犹豫着是否该将前线消息告知她。他已得了前线的消息,那人已死。“晚些再去,我还想歇会。”
她垂首默然片刻,只答道:“也好。”她不知道,那信她是不会收到了。
“过些时,我们到别苑去。骑马还是看戏,你想做什么都随你喜欢……只我和你去。”
她有些意外地抬头望向他。他见她的惊讶神情,笑道:“看来我平日里把你拘束得太过了。”或许他应该更卑鄙些,让那人的死讯终结她的痴情。
朝廷在两日前收到急报,慕容铎勒被秦军主将斩于马下,北军大部已收兵北归。
数日前神府军开至鸣州城下。精锐相挫,战局惨烈。李璘率守军与神府军合攻北军,为秦军争得惨胜。李璘深入敌营,亲取慕容铎勒首级,然而身中数箭,迁延数日,终死于孤城之中。
三十. 镜花水月 西京梦闻录 ( 果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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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镜花水月 西京梦闻录 ( 果笑 )三十. 镜花水月
宁王的别苑离皇城有一日路程,建在南山温泉处。
“六哥……”她被他弄得喘不过气来,无助地求饶着。与他平日的风雅不同,他在这件事上对她有时可以称得上野蛮。他不满足于她出于妻子义务的顺从,一直向她索取更多。
“他这般弄过你么?”
她摇头,陷在迷乱之中。
“告诉我。”
“没有……哥哥没有……”
“如何?”他继续审问着她。
“没有像夫君一样弄我……哥哥没有弄过瑽儿那里……”直到如今,他的侵入对她仍然有些勉强。宁王半是安慰半是玩弄地亲吻她那仍在发育的嫩乳,身体那样酸胀的感觉折磨得她几近疯狂。“嗯啊……六哥……哥哥……夫君……饶了瑽儿……”
外间侍奉的奴婢对此习以为常。小婵窃声道:“这二位才真是和旁人夫妻不同。人家或是貌合神离,咱们是貌离神合——面儿上冷淡得很,这事儿却这般……”
宝绢张望一眼,窃笑道:“我若是殿下,也得这般疼咱们小娘子——当真是勾人极了。”
“我的小猫儿,”她情动时的乱语只令他更加迷乱,“你让我如何是好。”
“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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