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本皇子猜猜,若不是恼羞成怒了?”
苏锦棉端在手里的茶杯狠狠地往桌上一放,“殿下说我不懂规矩也罢,冒犯了殿下也罢。我今日来就是来告诉殿下,我不嫁的。我不想我一辈子的幸福都浪费在殿下的身上,你本就不是个能待人好的主,我不管你是有什么目的还是出于报复,我请你慎重考虑下娶我当皇妃的后果。”说罢,她顿了顿,又道:“何况……”何况现在八皇子一手遮天,俨然是韶国的暗帝了,皇上左防右防怕是再也不会同意这个婚事无端给他再多一股势力。
但话到嘴边,她却是咽了回去。之前那些不敬的话说给他听没关系,顶多就是被他私下里报复一通,但这话说出来若是被他有心利用,那还真的是了不得。当下只是话锋一转,“那殿下猜猜,不近女色的八皇子突然娶亲,娶得还是苏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三小姐,这个皇城会掀起一股什么样的风潮呢?”
八皇子的眼一咪,从她这番话里其实不难听出她对这件事的透彻。当下也不恼,只是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本皇子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苏锦棉怒极反笑,也站了起来,“八皇子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
他一愣,“你倒是知道本皇子想要什么?”
苏锦棉自觉多说了话,抿着唇,半晌,才低低地道:“如果八皇子非要娶锦棉的话,要么让我死心塌地地愿意嫁过去,要么……”她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淡薄地笑来,“要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八皇子轻抬了抬手指,似乎是想握住什么。俊美的脸庞转了转,突然眼神一骤变,声音带着冷腔。“若是本皇子要娶你,就算娶到的是你苏锦棉的尸体,那本皇子也算娶到了。”
苏锦棉却不出声,凝视他半晌,咬牙切齿道:“殿、下、请、便。”
等出了观云楼,坐上了回府的马车,苏锦棉这才松了口气,只觉得背上细细密密地已经出了一层的冷汗。
她接过阿萝递来的水,急急地咽了一口,呛得她拼命地咳了起来。
这缓兵之计,最好有点效果。
阿萝见她出神地盯着帘子,顺手撩开看了看外面。“小姐,我们这就回府嘛?”
苏锦棉回神,摆了摆手,“且先去一趟白云观吧,我想去看看师傅。”
阿萝皱了皱眉,垂着眼掐算着时间,“可是来回怕是时间不够。”
“不打紧的。”她垂下眼,抬手掩住脸靠在里边,“到了再叫我。”
白云观矗立在山间,已有几百年的历史。
清风环绕,绿影葱葱,马车缓缓沿着山路往上跑着,苏锦棉被颠簸地难受,便下了车自己往上走。
寺内的僧人倒是很多,苏锦棉走过大殿,明明晃晃的香火中便看见了在佛前打坐的清远大师。她微微垂眼,在观音坐下拜了拜才走过去。
“你来啦。”清远大师睁开眼,看了看跪下来双手合十的苏锦棉,手里的佛珠缓缓地转着。
苏锦棉点点头,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闭着眼说道:“师傅近日可好?”
清远大师唇边泛起淡淡地笑来,“我怎么会不好,怕是你有事要说吧?来,随我来罢,勿以你的凡事扰了佛祖的清悠。”
苏锦棉在白云观的几年都是住在清远大师的隔壁的,以前是她的书房,如今她走后,倒是还是保留了原来的样子。
“有什么事烦心不妨说出来。”清远大师斟了一杯茶放在桌上,语气仍是淡淡的,不惊不澜。
苏锦棉倒是习惯了她清冷的性子,只不过一是心乱想过来静静心罢了,哪有这些事说与清远大师的道理,当下摇摇头,“没有啊,能有什么烦心事啊。只不过想回来看看了啊。”
清远大师摇了摇头,“有些人终究是你命里注定的,又有什么好心乱的。”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终究没在说下去。
苏锦棉却是一愣,抬眼看了看但笑不语的清远大师,正想问些什么,只见她摆摆手,“想回来就回来吧,这里永远都留着你的地方。”
苏锦棉低低应了声,终究还是奈不住好奇,问道:“师傅,我命里到底注定了什么?”
“我若是说你母仪天下你信么?”她淡淡地笑了起来,“棉儿不是一个看重名利的人,你来我白云观带发修行的那几年贫尼倒是看的清楚,你无非就是重感情的人罢了。”顿了顿,她唇边的笑容越发的和蔼起来,“这个性子才让你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你终究是幸运的,遇上的那个人啊——他真的是不可多得。”
苏锦棉猜不到她含糊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些什么的,点了点头,凝着眉道,“下山前我一直记着师傅你的那句话。”
勿失勿忘,勿贪勿念,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想看洞房花烛的北子又开始纠结了,让八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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