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说的是华得来华大侠吧。他如果还活着,有什么办法替我解毒呢?湿儿心想,华得来我是活着呢,可是我怎么替自己解毒呢?柳姐姐竟然认为她心目中的华得来无所不能,却不知道华得来便是眼前的中毒之人。我当日也认为华克之无所不能,结果却也是普通人一个。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替妹妹解毒,柳陌青道:不过,当日群雄都中毒了,唯独华大侠没有中毒。那他自然有什么特别的办法。
湿儿一想,这倒也对。当日群雄尽数中毒,唯独自己没事。当时曾以为自己毒不侵,被权长老喂毒后没事,吃了垂头丧气散后也没事。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毒不侵的话,为何这次却又中毒了呢?也忒奇怪了不是?
湿儿沉思良久,忽然想到:既然食物之间互相克制,克制的结果便是没有毒性的食物产生了毒性。那毒药之间是不是也会互相克制呢?克制的结果,毒性便没了?以毒攻毒!对,一定是以毒攻毒!权长老给我喂食的毒药正好跟垂头丧气散互相克制!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过以毒攻毒呢?东方大侠呀,你可真笨!想到此处,湿儿跳了起来,娇喝道:给我叫权长老过来!
柳陌青吓了一跳,以为湿儿突然出了什么事,忙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你你没事吧?
湿儿兴奋地道:没事。我的毒大概能解了!
柳陌青惊喜地道:真的?
湿儿道:我想到了一个很妙的法子。不过,不过嘛,效果尚不能确定,试过之后方知。尽管觉得这法子不错,但湿儿还是颇为担心。立山圣母说地沟油可以解毒。她服了这么久的地沟油,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这个以毒解毒的妙法,是她自己猜想的,也说不定毒没有解了,反而毒上加毒,把自己给毒死了。不过,与其这样不会武功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我一定要试试这个法子!唉,一切听天由命,该死就死吧。
茶一杯早已听命去叫权为民了。不多时,权为民便来到了恶人谷客栈。
权为民是长老中最特殊的一个,因为他是东方不红的兄,也是东方不红最信任的人。因此,对于湿儿来说,他颇像一个长者,而湿儿本身也颇尊重他。其他长老对湿儿,则多有臣子对公的敬畏。湿儿对其他长老的称呼,高兴了便称呼为长老,不高兴了就直呼其名。但对权为民,她总是尊称为权长老。
湿儿将权为民迎进门来,礼貌地请他就坐,并泡碧潭飘雪香茶款待他。
权为民开门见山道:东方姑娘找老夫何事?
湿儿本想说,权长老,把你上次喂华得来的毒药给我一点。她略一沉吟后,觉得这样说不妥。权长老应该不知道华得来是我扮的吧?他如果知道华得来是我,绝对不敢给我吃毒药。倘若我提到华得来,被他一追问,可能露出马脚来。让柳姐姐发现她的意中人竟然是个女子,她定然会失望不已。嗯,这样说不好。还不如直接点。当下湿儿便道:权长老,把你的毒药给我一点。
权为民一怔,道:老夫没有毒药呀!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不用毒药。
哦,是吗?湿儿心想,你都给我喂毒药了,愣说自己不用毒药,撒起谎来一点都不脸红。看来我还需要给你提个醒。我听说,去年中秋,你在恶人谷客栈曾给对手喂过毒药。
权为民略微吃了一惊,随即问道:你要那个东西干什么?
湿儿将小手往权为民面前一伸,不容拒绝地道:不干什么,你快给我!你给我两粒,不,你给我三粒。她心想,上次我吃了一粒,正好抵消了地沟油烹制的垂头丧气散。这次中的垂头丧气散毒性比较强,中毒的时间也很久了,恐怕要三粒才能抵消。
权为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来,里面总共只有五粒淡红色药丸。用食指在瓶底轻轻一点,一粒药丸便激射而出。药丸飞至湿儿小手上方时,突然折而向下,轻轻落到湿儿的手心。这种暗器手法自然惊得柳陌青目瞪口呆,便是湿儿这样的绝顶高手,也有些艳羡。
权为民道:东方姑娘先服一粒再说吧。
湿儿不悦地道:就要三粒,我怕一粒毒不死我。
权为民呵呵一笑,道:你也太小看老夫的毒药了。一粒足矣。如果没有毒性,明日老夫再给你送来。
湿儿虽然霸道,但对权为民还是颇为尊敬。权为民是她堂兄跟前的大红人,也是给她授艺的八位长老中授艺时间最长的那位。虽然她不曾拜师,但不管怎么说,权为民也算她的师父。再说,她也担心三粒毒药同时下肚,真的一下把自己给毒死了。便顺水推舟道:权长老的毒药,一定威力无穷。我就先服一粒。如果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麻烦你再给我送来。
好。东方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多谢权长老。
那老夫先告辞了。说罢,权为民起身向门外走去。刚走了两步,却又折回来将杯中的碧潭飘雪喝了个底朝天。看来,他也甚是喜欢这种香茶。
湿儿心想,你还真敢给我毒药吃呢,竟然连解药也不给我留一份么?我要真死了,看我堂兄不掐死你才怪。不,我才不要堂兄给我报仇。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个逼我练功的大坏蛋了。也或许权长老以为我要用他的毒药去毒害别人,他怕我害人太多,所以只给我一粒。嗯,后一种应该才是正解。
柳陌青给湿儿端来一杯清水,不无担忧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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