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入驿馆后,先去见了幕僚。自她复起,以前跟随她的文人谋士都陆续再次投在她的门下,今时与往日不同,太傅虽说是帝党,可明哲保身的道理,人人都懂。君琂也更是明白,皇帝不如李乾,是以,她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皇帝身上,蔺锡堂之流,虽说可耻,但也有她要学习的地方。
堤坝坍塌绝不是卫长宁想的那么简单,背后错综复杂,关联匪浅。君琂从未曾想过与蔺锡堂撕破脸,官场上的政敌虽说不对付,但至少可以平衡,给皇帝太多便宜,只会将她自己陷入险境。
不如让蔺锡堂牵制住皇帝,让他有所忌惮。
君琂想让蔺锡堂继续在朝中作怪,就凭皇帝给她下药可以看出,皇帝其心必然险恶。初入朝堂的心也改了许多,凡事太过顺遂,总会让人失去本心,皇帝就是如此。当初李齐扶持他,多半是无人可与李乾抵挡。
李齐将希望寄托在皇帝身上,恐也是知晓自己中毒,时日无多,无奈为之。
君琂见过幕僚后,就回屋。路过卫长宁的房间,里面人影幢幢,烛火如白昼,想来还未休息,她主动敲了敲门,里面有人打开门。
卫长宁沐浴后换了一身衣裳,玄色的长袍绣着竹叶,青翠欲滴,长发打s-hi后还未擦干,如鸦羽一般乌黑,近了就会闻到淡淡的皂角香。她见到君琂后,弯弯唇角:“先生还未曾休息?”
庭院无人,两人住得很近,不过一墙之隔。君琂不言反看向她的手,道:“上药了?”
这话问得颇为奇怪,没有药怎么上?卫长宁摇摇头,君琂抬脚走进去,她想了许久的诚心都不知是什么,想问问君先生,自己也知道她不会说的。她不禁有些颓然,垂头丧气地跟着君先生走进去。
屋里干净,床铺也很柔软。君琂将卫长宁身上的外袍看了一眼,好似有些大了,这个尺寸不适合她,下次再做应当小一些。她转而一想,也不是尺寸的问题,是卫长宁自己瘦了些。
卫长宁也注意到她的目光,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捏了捏袖口上的丝线,笑道:“衣服尚算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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