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不以为意,反驳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说罢,又将送来的账目巴巴地挪到君琂面前,嘀咕道:“再抄几个贪官污吏,国库就可丰盈,先生的聘礼也有着落了。”
君琂惊讶,不想过去这么久,卫长宁还惦记着还与沐家的聘礼,她大致看过后,就道:“敏王已不成威胁,你需命人看好他的封地。”
“我早就让沐稷去盯着,有情况就会回来。”卫长宁道。
皇帝做事愈发周全,君琂也无甚可再言,就将账目还与她,道:“子嗣一事……”
“怎么了,秦王幼子送出府,敏王爵位不保,靖王有着这两人的前车之鉴,断断不会有这种心思。”卫长宁只当因秦王幼子而有y-in影。
君琂没有立即答话,在沉思。卫长宁坐过去,握住她袖中的双手,诚恳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就算三王对我无甚威胁,满朝也知我待你心意,不会过来添堵。”
君琂一笑,“我只是随意问问,不用这般紧张。”
她眉眼微拧,怎么也不像是随意问问,卫长宁叹息,也跟着愁云满天,坐了会儿,她想着去开解君琂,就道:“先生,年底毕罗……”
卫长宁顿了顿,下意识闭住嘴巴,毕罗二字已成为先生心中禁忌,不可提、不可提。
她戛然而止,君琂怎会不知她心中想法,上次将她吓哭,亦是后悔,这次也不敢再开玩笑,就道:“年底,毕罗送来的账目,我已看过。”
卫长宁别扭了一会儿,左手搓着右手,细细想了会,小声道:“毕罗送了些小玩意,先生可要看看?”
这人太实诚,直接说她自己搜罗来的就好,偏偏还要扯上毕罗。
君琂叹气,她又变呆了,雷厉风行地处置敏王的事,好似不是她做的。眼看着卫长宁在纠结,君琂起身道:“陛下可有空,去看看?”
“有,奏疏看完了。”卫长宁立即j-i,ng神,站起来就要拉着她去。
她怕先生不乐意,就让人收在不起眼的殿宇,眼下过去,还要走一段路。外面的雪还未化全,树木上的白色与天色连成一线,今日看上去,格外美丽。
走过一段路,内侍匆匆而来,道:“陛下,太后请您去永安宫。”
这时候过去,就会撇下君琂。卫长宁不想过去,又想起太后的病情,就愧疚地看向君琂:“先生,我去看看太后?”
她心中有矛盾,没有两全法。
君琂莞尔,将她的矛盾与愧疚都看在眼里,也不去戳破,给她理好衣袍,吩咐林璇去取大氅,叮嘱她:“多穿一件衣裳再过去,我等你回来,再一同过去。”
她笑意温和,如同春水徐徐流入卫长宁快要干涸的心田,比所有的情话都好用。
卫长宁在内侍的陪同下离开,君琂一人回长秋宫,窗下还有一件未制成的寝衣。卫长宁送过君琂一件,君琂就一直想给她做。
然入冬后,就事务缠身。蔺相早早就想辞去,只是皇帝不同意,就求到她的跟前。他在官场上待了这么多年,岂会不知皇帝的心思。
皇帝留他,是为了张绍华,想要磨炼他几载,再将人推之相位。
蔺锡堂起初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怎奈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整日奔波,他吃不住,就想卸职回乡,且他长孙已至户部,爬得也不低了,注定与相位无缘。
他无心于朝堂,皇帝聪慧,胜过于先帝,且皇后曾为相,就看明白相位已不再那么突出,作用比之先帝时期,少之又少。
既无好处,就会让人无心留任,君琂也明白蔺相的心思,才与之谋划雪地祭祖摔伤一事,人已伤,年岁又大,自然就不适合为相。
朝中重臣,唯蒋怀可为相。
然皇帝不会应允,太后亦会替蒋怀争一争,纵观全局,君琂才会想着协议一事,蒋怀为相,势不如蔺锡堂,唯有紧紧依附皇帝,多年后,张绍华磨炼成长,也是下一任丞相的首选。
君琂筹谋至今,未曾告知卫长宁,也是担心一事,算计太后显得她心机深沉,更在于她当真不愿见到卫长宁身旁有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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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内略显萧瑟,随着太后的病情,而无人敢随意走动。
卫长宁入殿的时候,太后方入药,她接过碧澜手中的药碗,亲自去伺候。
碧澜照例领着宫人退下。
太后未曾想到她来得这么快,昨日朝会上拿下敏王,罪状也已拟好,在朝官员多多少少都会有错处,敏王的罪状也多,条条拟定让人无可辩驳,眼下就差最后一步定罪。
她惊愕于皇帝的速度,不过几月就扫清三王障碍,将皇权紧紧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样手段,与君琂十分相似,其间也少不了君琂的帮助。
喝下汤药后,太后拿着帕子擦拭嘴角,问了几句敏王的事,卫长宁一一答了,最后她才道:“听闻蔺相伤得很严重?”
卫长宁方才不知太后召她何事,一听这句话就明白了,道:“是,待年后就商议新相的人选,太后有提议?”
她主动问出来,反倒让太后无话可说。太后观卫长宁眉眼轻松的神色,言道:“前几日皇后来过。”
卫长宁j-i,ng神一震,她早就想知道先生与太后之间的谈话,奈何先生不肯说,自己撒娇生气都用上了,也一句话都没有问出来。
听太后这话,好似要说出来,她道:“我知晓她来过。”
太后惊讶,抬首观卫长宁平静的神色,就暗自猜测,她不知君琂来过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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