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无力,依旧记得不能给太医诊脉,唯有沈从安才可令她放心。
容湛离她最近,见到右手手背上不断有鲜血滑下,血流不止,担忧道:“先止血,卫侍郎何必逞强。”他伸手想去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方伸手,再次被她躲避。
卫长宁不想久待,朝着皇后虚虚一礼,“臣先出宫。”
阳光下身影单薄,显得很是倔强,皇后惊魂未定,听到卫长宁的声音,才透过宫人看到她染血的手臂,想起方才有人及时拦住刺客。
她脚下的本是一片青草之地,却被鲜血染红,皇后惊道:“卫侍郎先止血,我命人去请太医过来。”
卫长宁眼光涣散,却撑着朝皇后摇头:“小伤勿须惊动太医,臣府上也有府医,殿下也惊到了,还是请太医给您看看为好。”
皇后这些年经历过太多的风雨,方才之事只有一阵后怕,她命宫人搀扶卫侍郎入殿。宫人走过去,还未触碰到卫长宁,就被她躲开。
她疼得脑子发懵,仅存几分理智,完好的左手开始发麻僵硬,不知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只盼望君琂能够快些过来,将她带回府。
容湛目光怪异,短短片刻间卫长宁的双手都被血浸s-hi,他试图劝道:“卫侍郎再耽搁下去,手臂可就废了。”
废了总比被人识破身份的好,卫长宁依旧坚持回去,皇后经此波折,早就疲惫不堪,吩咐碧澜将人送回府,自己在宫人的搀扶下回宫,这里让金吾卫处理。
相信,卫侍郎在这里受伤,不用她查,太傅也会将事情查清楚。
卫长宁大松一口气,不用人搀扶,自己往宫外走去。她的手臂疼得厉害,抽去半身力气,眼前发懵,时刻注意着容湛是否近身。
碧澜从未见过这样倔强的少年,她是女子不假,但是搀扶朝臣出宫,也不会引来旁人多话。
容湛走过去,伸手要扶她,卫长宁靠在宫墙上已然走不动路,远远地似是瞧见金吾卫踏步而来,领前的人面貌极是熟悉,想了想,是韩元。
一路走来,宫道的地砖上都是卫长宁的血,韩元是军人,对血腥极为灵敏,几乎跑着过去。见到容湛y-in沉的神色,他有些明白太傅的顾虑。
碧澜见到金吾卫大将军,先道:“长秋宫内出现刺客,累及卫侍郎,将军先去宫内看看。”
“好,我命人去看看,卫侍郎伤得不清,我带你去止血。”韩元应付碧澜几句,抱起卫长宁就大步向宫外走去。
卫长宁没有拒绝,任由韩元带她离开,碧澜想着长秋宫内的事,吩咐小宫人去跟着韩将军,对容湛行了一礼就慌忙离开。
容湛没有离开,一路跟着韩元。
韩元没有将人送出宫,反带到金吾卫休憩之地,命人去宫门外请太傅进来。他知晓容湛跟着,就将人阻隔在外。容湛不愿,就在外面叫了两声,这里是金吾卫之地,大将军让拦,谁敢不从。
卫长宁处于半昏迷状态,韩元不好托付旁人来止血,只好自己亲自治伤。伤在手臂,并非隐秘之处,他道了句抱歉,就将臂上宽大的袖摆捋开,半只手臂都是血红色的。
韩元看了眼伤口,发觉流出的血呈暗红色,他惊住了,只给人止血,在太傅来时,他先道:“我不敢请太医,伤口有毒。”
君琂一颤,道:“先回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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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遭遇这般大的变故后,守卫更加森严,皇后的身体病得愈发厉害,太医去了几拨,都不见效,有人猜测只怕就在这几日了。
容湛在卫府碰壁,没有见到人,悻悻离开。
刺客自尽,韩元查不到具体的线索,皇帝震怒,命他彻查,那名内侍是以皇帝名义赏赐进入长秋宫,若皇后真的死了,只怕旁人会以为是皇帝不容皇后,才起了杀心。
皇帝大怒之余,不忘遣人去探病,遣的便是蔺锡堂。
韩元不知皇帝是什么意思,明知蔺相与太傅两人政见不和,探病遣何人不好,单单令他去卫府。
卫府主院里气氛y-in沉,沈从安一改往日懒散的性子,医者态度虽病情而起伏,他开了药,亲自去熬。
蔺相来时,卫长宁没有醒,君琂更没有时间去招待他,打发元安去外院。
探病肯定要见到人,卫长宁是女子,君琂怎会让他见到,老狐狸来这里必然探探虚实,然君琂偏不让他如意,令元安传话,刀上带毒,毒性凶猛,卫侍郎伤重未醒,无暇见他。
说话太过直接,反显几分急迫,蔺锡堂在揣测这件事的虚实,刺客自尽,没有留下线索,偏偏就外臣入宫的时候行刺,是何意思?
吃了闭门羹的蔺锡堂郁闷回宫,将话禀报于皇帝。皇帝正忧心皇后的病,闻言刀上带毒,不甚乐观,倒定了定,默然片刻,道:“代王去时比她还小上几岁,难不成长得相似,命运也一样?”
蔺锡堂不知陛下为何提起代王,他摸不清圣意,就不敢随意答话,中规中矩道:“卫侍郎是个有福气之人,断会挺过去的。”
“有福气?”皇帝不懂他的话。
蔺锡堂回道:“娶了太傅这般的女子,可不是有福气。”
“是吗?”皇帝轻吟,半晌后想起什么,问道:“卫长庚中的何毒?”
皇帝记得代王所中之都毒还是牵机,就是不知这次卫长庚是不是牵机。
“臣不知,臣入府并未见到卫侍郎,太傅也未曾出来。”蔺锡堂面露苦涩,说白了,他就是跑了一趟空,什么事都没办成,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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