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将姿态放得很低,君琂道是身体不适,不好前去。靖王未多想,看向卫侍郎:“听说卫侍郎酒量很好,本王新得佳酿,卫侍郎移步王府?”
君琂是女子,可谎称身体不适,卫长宁是个‘男人’,实在无理由推拒,只好应下。
她的神情透露着委屈,险些看笑了君琂,她命人去取大氅,当着靖王的面给她穿好,轻声叮嘱她,亦可算是说予靖王听:“早些回来,勿要饮酒。”
仅八字就不再说话,靖王却从太傅眼中看到不舍的贪恋与浓浓的柔情,他心中叹服,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女子,竟也如寻常女子一般柔情。
卫长宁与靖王一同离去,君琂唇角的笑意凝固,神情冷漠,命人去请方氏。
方氏因元安的传话而心有不安,阿碧早就送走,从未在太傅面前露过面,现在寻她回来是因为什么事?肯定不是给世子安排通房。
太傅不是愿与人分享夫婿的女人,她惶恐不安,见到君琂入门,也吓得不敢说话。
君琂见她脸色不好,就知晓她想错了,屏退旁人,先道:“r-u娘莫多想,我不会伤害阿碧,见她不为世子的事。”
方氏心中打鼓,让人去带阿碧过来。
君琂见到阿碧,并没有多看她一眼,只道:“世子送你一枚银锁?”
阿碧心有惴惴,她这么多年都被方氏教导,以后是要服侍世子的,眼下太傅十分霸道,赶她出府不说,连世子送她的礼都要夺回,她咬牙道:“是。”
君琂心中亦有不定,道:“拿来与我。”
果然是来夺的。阿碧心中恼恨,怯怯地看向r-u娘,方氏点头示意她拿出来。太傅不仅霸道,更有私心。她大着胆子回答:“是世子送于奴婢,太傅没有权利夺走。”
君琂愕然,阿碧竟将银锁当作定情信物般宝贝,她沉默不语。
方氏暗怪阿碧不懂事,眼神瞅瞅她,赶紧将锁交出来。阿碧恍若没有看到眼神警告,十分倔强。方氏看向沉默的太傅,清净端方的容颜上,睫影如华,喜怒不定,她忙道:“太傅,阿碧不懂事,您勿要与她计较。”
君琂淡笑,道:“你不若拿出也可,我命人搜身,你自己考虑下。”
阿碧羞得脸色通红,世子去赴宴,她连哭诉的人都没有,咬咬牙从自己身上悬挂的香囊里将银锁取出,眼中泪水徐徐流出,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君琂接过银锁,翻过来看到低端的印记,与图纸上一模一样。她不喜反忧,心肺颤了颤,吩咐阿碧出去,留下方氏。
方氏不懂银锁有何缘故,上前一步,道:“太傅,阿碧很懂事的,以后不会留在府里的。”
君琂手心里捏紧着银锁,寻了一年多,竟这般轻易出现在手中,她揉了揉眉心,将银锁递于方氏,询问她;“您当年入道观时,可曾见过此物?”
方氏对于世子的事都十分小心,在她要女扮男装后更是日日小心,一点都不敢松懈。她打量一眼后,摇首不知。
她说不知,君琂心里顿时松懈下来,或许自己的猜测是错的,是她多想。
君琂眼中又复清灿明亮,见方氏吓得不轻,请她坐下,询问几句卫长宁幼时的事。
太傅问话,方氏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提道:“奴婢去道观之时,世子长得也很喜人,夫人喜欢儿子多些……”
她顿了顿,知晓自己说错话,顺道改口:“世子小时候很爱人,也很懂事,见人也很有礼,国公夫人最喜欢她,就连老侯爷也是如此。”
闻及沐云不喜卫长宁,君琂眸色一暗,起了疑心,道:“长宁长庚长得一模一样?”
方氏心中忐忑,真正的卫长庚四岁便夭折,记忆太过遥远,她细细想了想,才说;“其实不太像,世子扮做哥哥后,眉眼多了颗朱砂,又被夫人藏在道观,加之侯爷不关心嫡子,这才蒙混过去,时间久了,就无人怀疑。”
君琂又道:“孩子小,凭借朱砂确实可以以假乱真。”
听闻太傅放松,方氏也是大喘气,笑说:“其实真正的世子身体从小就不好,夫人说是双生,所以底子比旁人差,世子就不一样了,奴见到她的时候,眼睛特别亮,人也很有j-i,ng神。玉虚散人的师父说世子的时运好,可以镇住哥哥的病症,不为妖魔所侵犯。”
君琂落下的心再次提起,成亲时算过庚帖上的时辰,卫长宁时运平平,并不算好。她沉吟须臾,道:“r-u娘,你可能将世子真的时辰八字写出?”
方氏点头,君琂立即命人去取笔墨,待写毕,君琂在方氏走后,在一旁写下五殿下与卫长庚的生辰八字,不知何故,她落笔,笔尖发颤,一团墨污了字张。
她心慌就停下笔,将所有的事想过一遍,觉得不大可能。一旁重新扯过白纸,提笔写下生辰八字,装入锦囊,命人明日送去西明寺,让主持拆算三人生辰,若真如方氏所言,那么,沐云当年做下的祸事会殃及整个南山道观与侯府。
被君琂牵挂的卫长宁躲过几轮酒,待筵席散时,她依旧很清醒。筵席设在靖王府暖阁里,众人退席后,去王府正门,需从花园经过,再顺道饮醒酒茶,赏梅。
花园里红梅上悬挂着舒展灯火,衬得梅花更加娇艳。秦王自科考被禁后,就远离众人视线,他与卫国侯府积怨已久,更见不惯卫长宁,他离开得最早。靖王挽留不下,也就随他去了。这里的人都明白,秦王失势了。
卫长宁自己在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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