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警察合力将冯子豪按在了地上,但他依然死死地攥着圣戟,将其牢牢压在身下。国梁跟了上去,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把便将压在子豪身上的两名警察拽了起来,一条胳膊挂着一个,直接将他们抡倒在地。
滕小璐也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紧紧地搂住想要给子豪戴手铐的警察,双手锁在一起,将警察紧紧绕在怀中。腾小璐这条女汉子真不比任何老爷们差,要是干起来,还真顶一个男人用。她在地上打了个滚,将怀里的警察向外抱走,毫不费力。
片刻过后,冯子豪背上只剩下了一名警察,子豪随即猛地发力,转过身,想要将警察甩下去。
可正在此时,这名警察突然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将枪口对准冯子豪的眉心,随即将子弹上膛,十分严肃地警告道:“再动我毙了你!”
国梁和滕小璐也听到了这句话,他们转头瞧见冯子豪正躺在枪口之下,便马上停住,不敢再多动一下,生怕子豪有个三长两短,另外三个警察立刻将二人按倒在地,纷纷戴上了手铐。
几个人光顾着搏斗纠缠,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被血魂附体的场长,早已偷偷来到了冯子豪的身旁,他突然抓住地上的圣戟,猛地向外一拽,直接将圣戟从冯子豪身下抽了出来。
冯子豪转头看去,大吼一声:“放下!”
可场长根本没有理会,脸上反而起了一丝怪笑,他突然举起圣戟,憋足了劲向冯子豪刺过去。子豪身上的警察手疾眼快,迅速地将枪口转过去,一枪便射到了场长的大腿上。
可这个被血魂附体的场长,仿佛没有感到任何疼痛的感觉,身体只是被子弹阻拦了一下,趔趄了一步。那刺向冯子豪的圣戟也顺势偏了方向,深深地扎进了草地里。
冯子豪反应灵敏,突然伸出已经被铐在一起的双手,猛地抓到了场长的小腿上。
冯子豪知道,也曾亲身经历过,每次他抓住被血魂附体的人,双手一发力,便能将附血魂赶出体外。血魂一旦离开被附身的**,便会立刻化成一股人形的红烟,片刻便会死去。
子豪的双手抓住场长,突然攥紧,他的体内如同有一股电流,从胸口处强力地发出,直接传到了双手。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冯子豪的双手一阵发麻,电流直接击中了场长的小腿,只见场长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他仰着脖子,浑身开始瑟瑟发抖,手中攥着的圣戟立刻掉在地上。
紧跟着,场长的头顶,突然冒出一股血红色的烟气,呈现出人形,扭曲地飘到了半空中,仿佛还在张着大嘴瞪着眼。这血红的烟气扭曲狰狞,几个数过后,便瞬间消失在空气中,没了一点踪影。烟气消失后,这场长的躯体也立刻没了气力,扑通一下瘫软地倒在了地上,随后便一动不动,仿佛昏死过去,没了气息。
四名警察目睹了整个过程,惊诧得张开了嘴,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场长。
国梁突然吵嚷道:“怎么样,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你们偏不信,这狗屁场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回信了吧!”
握着枪的警察起身,走到场长的身体面前,将食指放到了场长鼻孔前,他试了试,发现场长依然有呼吸,只是十分微弱。于是,他便发动着周围站着看热闹的村民,大声喊道:“场里的医务员在哪?谁去叫一下!”
在小兴安岭这种偏远的林场里,人烟稀少,条件艰苦,林业局给每个林场都配了一医务员,但这些医务员只能实施一些最基本的医疗措施,一旦有重大疾病或紧急情况,场里根本没有相关的条件处理,只得绕过这些浓密幽深的原始森林,送到林业局里去救治。
持枪警察呼喊了两声,围观的村民却如同一个个木头人,只是在低头说话,窃窃私语。片刻过后,国梁的堂弟国哥站出来,对警察说道:“那天晚上失踪的俩人,有一个,就是医务员。”
国梁看到国哥说话,心里突然起了一股怒气,他想着自己被人欺负,又让警察给扣了起来,自己的堂弟竟然就站在人群中看热闹,愈发的不痛快。
于是,国梁大骂道:“真他妈的,狗屁!良心都让狗给造了,白瞎了我当年给你的那么多水浒卡!”
国梁话音刚落,围观的村民突然发出一阵哄笑,国梁便更加地来气了,对着众人吼道:“笑什么,都他妈的笑什么!你们问问这小子,当年我白给他多少水浒卡,白眼狼的东西,我现在有难了,他他妈的竟然在这看热闹!”
“哈哈哈哈——”围观的村民又发出来一阵哄笑。
国梁嘴里所说的水浒卡,正是他和国哥孩童时期的玩物,这些卡片都是某些干脆面里赠送的,据说集齐一百单八将后,可以兑换什么之前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东西,又有没有人集齐过,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刻,国梁竟然突然翻起了这些小肠,让村民一顿取笑。这些村民,都已经被血魂附体的人给洗脑了,他们不争、不抢,只知道劳动,日复一日地劳动,去建造血瞳,但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建造的为何物,只要给钱开工资,他们便踊跃地参与,至于所从事的工作是有害的还是有益的,他们无所谓。
这些村民也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思想,遇到麻烦事,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名观众,而遇到好玩的事情,他们便开始自娱自乐起来。
他们是一群奇怪的人,也是这个世界里数量最多的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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