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脸色顿时跟张让一般铁青,嘴唇抖了抖两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寅时,你们八人来议事厅。”张让冷冷的说道,“若是封谞知晓,后果你是知道的。”
赵忠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压低声音,不悦地说:“我身边不会有封谞的人。”
“若真是这样,便好。”说完,张让也在思索着身边有什么人会被封谞收买,万一自己的计划被敌手知晓那就是大祸,可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什么人来。身边的都是一些小太监,常年在身边伺候的,也未曾有过什么盘枝错节。
对了,张让眸光闪了闪,今晚那个小太监不能留了!
随即对着身后的干儿子张道吩咐道:“去把今夜温德殿的太监换一遍。”
张道看着干爹嗜血的眸子,心下了然是怎么个换法,躬身称是,便渐渐的走慢几步,离开御撵。
待灵帝回到长乐宫,与等候已久的宫女们开始玩乐之后,张让与赵忠便在门外等候。
“陛下最近身体越发差了。”张让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说给赵忠听的。
但都沉归寂然。
丑时末,
宫内的嬉闹声渐渐停止了。
张让和赵忠相视一眼,招手让小太监前来门口看守,便朝着张让自己的议事厅走去。
此时,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早已等候在大厅之中。
看着张让从门口走进来,纷纷站立起身。
张让走到上方的紫檀木座椅上,坐立后,冷冷的扫了一眼下方的八人。但是并未发话让他们坐下,低沉的气氛让几人心都挤得慌,哪里敢如往常一般,坐下。
蹇硕眼神瞥了瞥一直跟随着张让的赵忠,希望能知道这么晚让他们过来,做什么,毕竟前来要他们过来的人只说寅时到议事厅,并未说什么事,而且,直到他们来,都没看到封谞,。
蹇硕心里微惊,难道这件事与封谞有关?
赵忠看到了蹇硕的示意,却并未回以任何行动。
半晌,才传来张让淡然的声音,仿佛刚刚散发着低气压的不是他,“坐吧。”
八人小心翼翼的坐定,面容微微紧张,等着张让的发话。
”近日,荆州,扬州之事。你们可曾听说。“
锐利的眸光看着下方众人的表情,不放过丝毫。
场下八人,除了赵忠知晓事情来龙去脉,眉眼微闭之外,
段珪,曹节,候览,程旷、夏恽、郭胜均是错愕,不知张让是什么意思。
而蹇硕第一反应则是微楞,荆州和扬州,那不是自己等人管辖之处啊,但张让既然半夜召集他们前来,必定不是无聊的,
荆州,扬州,
封谞。
蹇硕好像知道了什么,怪不得最近封谞的行为很不对劲,总是有意无意地跟他们说着什么天下太平什么的。
”蹇硕。“张让突然发声,”知道了什么,说。“
蹇硕不敢耽误,连忙起身,恭敬的说道:“我记得封谞祖籍便是扬州,而后移居荆州,而且这段时日,封谞偶然会提起天下,太平等字,想来,荆州,扬州之事,与他有关吧,”
张让没有发话,而是定定的看着蹇硕,想知道他是猜出来的,还是知道些什么。
蹇硕就这么坦荡荡的让张让检视,好一会儿,张让面色才缓和,语气微缓说道,“坐吧。”
闻言,蹇硕僵硬的背部也放松下来,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了下来,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地抹了把汗,心里微松,幸好自己之前与封谞没有谈论过这方面的东西,否则难逃一死。
而这时,段珪,曹节,候览,程旷、夏恽、郭胜七人脑子也不差,立刻知晓了,什么事,最近蹦跶的很欢乐的太平道,张让已经派了不少人去抓捕,却多次无果,原来是背后有人啊。
段珪、夏恽、郭胜三人脸色难看的紧,平日里,封谞就经常跟他们说这些,因为关系好,也就只能感慨几次,却没往这方面想过,如果封谞真的叛变,那自己三人很可能会在张让心中失去信任,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日后肯定不好过。
思至此,三人连忙站起身,浑身颤抖着,不敢抬头看着张让。
“奴才与封谞未曾有聊过这等事,我,”三人皆说不下去,如果没瓜葛,又怎么会害怕的站起来。
夏恽定定神,腰弯的更加厉害,“奴才立刻去抓捕封谞。保证不会消息走漏。”
段珪、郭胜两人连忙附和,“大长秋请再给我们三人一次机会。”
看这三人如此害怕的模样,张让也没了调查的心思,如若不是相信他们又怎么会提拔他们,只是这次封谞让他有了警惕而已。
“好了,给你们三人一次机会,清理好身边的人,抓捕封谞,吩咐好下面的人,尽快把传播邪道的人都抓到,务必没有余孽。”张让说完后,拂袖离去。
余下八人面面相觑。
蹇硕瘫软几分,“赵忠,你长期跟着大长秋,还知晓什么内幕吗?”
赵忠冷冷一笑,“你怕死吗?”
蹇硕噎了几分,心里不忿,不就是得到大长秋的信任嘛,这么傲,迟早有一天我会超过你们,得到灵帝信任的。
而段珪、夏恽、郭胜没什么兴致看他们说话,待腿软的好了几分,就拱手道别这里。
赵忠看了看余下的四人,终究不忍他们如此浑噩,提醒道,“近日反贼众多,你们多注意。”说完后,也离开了这里。
这一夜,洛阳城内没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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