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火车,胸前的大钱突然震动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发出“嗡嗡嗡”回应声。他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伸进棉衣内抓住大钱,大钱很烫手,一股庞大的热流沿着劳宫穴钻入掌心,沿着经脉流动起来,快速流动一周天,汇聚于丹田之内,而丹田内气已完全凝成液态。
仿佛一层蛋壳,咔嚓一声碎裂,六通的第二通天耳通功成。在几十米之外,老胡跟一个排长说话的声音,丝毫不差地传进耳内,看来这大钱真的很神秘啊。
夜晚的火车站,灯光昏暗而凄冷。
跟随人流走出火车站,立即被一片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所吸引,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景色了?
不远处的广场上,一辆辆仿苏联吉斯150解放牌ca10型汽车排着整齐的队形等待着他们。这款是56年在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试制成功的,90马力、四行程六缸发动机,载重量为4吨,可拖带4.5吨重挂车,最高车速75千米/小时,每百千米耗油29升。参加过1956年的国庆阅兵式,一生产就是30年。
车开了,前一排的新兵背着风站着,后面的大多数都蹲了下来,太冷了,在车上的兴奋劲早已消失不见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车子刚一出市区,便嘎吱一声抛锚了。司机下去鼓捣半天也没打着火,小郭忍不住跳了下去,毫不客气地把司机扒拉到一边,鼓捣了几下后对司机说:“去发动下试试。”
司机半信半疑上了车,一打火还真着了。
在新兵们目瞪口呆中,小郭上了车,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连战斗机都会维修,会是什么表情?
半小时后,汽车进了八里庄营区。
在团俱乐部门前,军务参谋组织分兵。前提是得等7连挑完才行,果然有一个7连的班长拿着小本过来问小郭什么文化,小郭说小学1年级,那人一撇嘴找别人问去了,最后小郭被分到了榴炮2连。
在连队食堂吃了碗热汤面,便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小郭才知道昨晚接自己等人的班长叫于敬东,79年兵,吉省人,听说刚失恋,心情一直不怎么好。每天都阴沉着脸,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奇葩的是带新兵的排长情绪也不好,听说排长1年前在安市交了个女友,因部队管理严,训练忙,两人一周也难见一面。等到了谈婚论嫁时,女友突然提出要是不能解决两地分居问题就分手,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转业,往团里打了几次转业报告都被干部股给压了下来。
按规定,不是独立排的排长是没宿舍的,得跟战士一样睡通铺,但这位排长硬是在包库里支了一张床,在里面弹吉他消愁解闷。
这时候营房烧的还不是暖气,而是地火龙。就是在房屋的地表下面用砖块砌成管道的形状,一头引出室外装上烟囱,另一头接炉子,在炉中燃烧煤或柴,砌的管道实际上就是烟道,利用烟道辐射的热量来取暖。因管道砌在地表,燃烧火旺时管道中也会有火,形状又是长形的象龙,所以称地火龙,这几乎是东北尤其是龙江地区最普遍的取暖方式。
后半夜便没人管了,让它自生自灭,主要是怕煤烟中毒。
前世他就领教过北方冬天的厉害,那时有些兵都是和衣而眠,有的连大头鞋都不脱,还是感觉脑袋冰凉冰凉的,早上起床一看,挂在铁丝上的湿毛巾早被冻成了冰块。
也不知睡了多久,就听到有人穿衣服下床,破败的木头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了,一股冷风吹了进来。他暗中估算了一下,大约早晨5点名左右,这人起这么早干嘛?又接着迷糊了一会,然后听到一声哨响。
部队有一说法,叫新兵怕哨老兵怕号。但实际上,这话还分几层意思,浅层意义上是说,新兵蛋子在紧张的新训期间或刚下连队时,因对部队一日生活制度不熟悉,或训练课目任务烦重、不适应,导致一听哨声(部队值班员,对岸叫值星官~,是某支部队当天的口哨吹响招行者,一般大小通知、命令就先用这口哨唤醒忙碌的大家伙)就紧张。而且,要求听到哨声全体立正肃声,以保证听清发布的口令及通知。
要知道,集合或下一步工作漏听一点就是大麻烦。而老兵吗,一般啥时干什么,他都能预测到,所以不紧张哨声,倒是起床号、出操号这种号声倒是最烦听到的。
新兵除了哨声外,也怕新训的紧急集合这一关,手忙脚乱不说,不准开灯不准说话,还要掐时间完成规定动作+规定物品携带,刚睁开迷糊的眼睛就要完成这一连串打背包,穿衣戴帽提鞋,水壶挎包腰带必不可少,有时挎包上用毛巾扎上水杯,有时打完背包要塞双解放鞋,鞋底朝外,再严格点用鞋带绑上脸盆(用处是可以鞋底或脸盆底朝下放地上,背包当凳子坐~)这一通忙乱,能活活把人在严寒季节穿单衣硬给逼出一身汗来(紧急集合往往之后是五公里,穿多了捂汗也不轻便,新兵几次后就悟出来了)。
可惜,这只是新训课目。真到了连队,紧急集合的科目种类视任务情况不同,有登车要求的,有携武器的(携带物品种类、数量各不尽同),有时为救火带脸盆也行,一些野战军或野战部队是用小号吹紧急号的,故有老兵怕号这一说法。
“起床了起床了,快点!”这周是于敬东值班,吹哨子的自然是他了。
其中一个来自龙江的小个子扑棱一下坐了起来:“爸,别打别打,我起来我起来我这就起来去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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