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9日早6点半,一帮人呼呼啦啦来到猪厩。有军人有警察,团保卫股股长沈岩就在其中。
此刻,小郭正在院子里打拳,头上热汗蒸腾。一名警察奇怪地看着小郭,觉得这还是个孩子,可能是杀人犯吗?但有村民反应这名战士曾找过死者,且不止一次,例行调查也是应该的。
大兴“1982.04.07抢劫杀人案”专案指挥部就设在八里庄镇的派出所内,在派出所一间临时问询室,小郭坐在一把四腿榆木凳子上,挺腰拔背,双手按在膝盖上,神情平淡地看着面前的警察。
姓名、性别、年龄、籍贯等一些正常的询问之后,一个中年警察突然发问:“4月7日晚上你在哪里?”
“在猪厩啊?”小郭立即答道。
中年人面带讥讽,嘿嘿冷笑,“谁能证明?”
“没谁能证明,因为猪厩就我一个人。”小郭淡然道,“貌似每个连队的猪厩都一个饲养员,没多余的编制。”
“你的动机是什么?”中年人马上换了个问题。
“动机?什么动机?”小郭迷茫道。
“明知故问,当然是杀人动机了。”这位老警察很快反应过来,不能让犯罪嫌疑人控制讯问节奏,这会让好不容易酝酿的氛围消失掉。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杀他?也让我长长见识。”小郭冷笑道,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要有个度,这得感谢前世当刑警的经历,对警察审讯三板斧太熟悉了。那就是说不清楚的,一定要往清楚了说(混淆视听),能说清楚的,绝对不能往清楚了说(装疯卖傻)。否则,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即便交代出那个女人,也很麻烦,证据呢?警察一句话你怎么知道的呢?他便完蛋鸟。总不能说自己拥有前世的记忆吧?谁信?何况那个女孩还是他的骨血,怎能让这么小的孩子经历失去母亲的痛苦?
这位审讯经验极为丰富的预审员仿佛从小郭身上嗅出了一丝丝同行的味道,如此年轻,怎么可能当过警察?但询问还是要进行下去。“一个村民看见你去了死者家,你怎么解释?”
“去死者家的人多了,都是杀人犯?”小郭斜了预审员一眼,“证据呢?”
“会有的,等着吧。”预审员冷笑道。
“你的大脑里是浆糊?还是屎?”小郭不客气道。
他之所以不怕这些人,是因为此案根本不是男人做的。省厅也好,市局也好,他们已经把案子拖进了死胡同。没有指纹,他们一定会在足迹上寻找突破口,而最不靠谱的就是足迹了。
有案例为证,在1996年3月至1997年8月短短1年多的时间里,刚因盗窃、抢劫罪出狱后不久的白某山在bjhbxj等地袭击军警,先后抢劫枪支3支,包括81式自动步枪。打死无辜群众15人,抢劫人民币140多万元。被列为“1997中国刑侦第一案“、“世界刑侦第三案“。1997年9月,白在bj家中落网;1998年“五?一“前夕,白在xj被执行枪决。
白个子高,穿的鞋却小,根据鞋印判断只有172c,误差太大。
脚小个子一定矮?同样的逻辑,只有男人能杀人?
前世小郭当刑警大队长时,曾听说过这起案子,只记得凶手是个女人,细节也忘了,模糊知道是女邻居作案。这女邻居常来照顾王兽医,一来二去两人竟然好上了,还生了个女儿,因为女人的丈夫没有生育能力。据当地人反应,在给人看病之后,王兽医没多少钱,找他看病的基本都是官员、名人,他又自视清高,从不提诊金的事,基本凭赏。后来,改革开放了,他通过关系弄了点化肥指标才攒了点钱。
王兽医有个特点,不到100块钱,要借钱凑成100块钱也要存入信用社。这是一种嗜好,也可以说是一种习惯。有些人的习惯形成之后,真的很难改掉。
案发当晚,孩子发高烧,女人没钱给孩子治病便过来借钱,其实当时王兽医手里真没钱。但那女人不这么想,她认为王兽医见死不救,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果然,女人犯案已经是20年之后了。因同村的一个老男人想祸害女儿,女人决定再次出手杀掉那人,结果人杀死了,她也暴露了,这起多年悬案才算告破。而那时,市局一心想破案死不瞑目的局长或许已经转世投胎很久了。
当天上午7点左右,一群警察在团保卫股股长、干事的陪同下,再次走进2连的猪厩,对卧室、甚至房前屋后都进行了地毯式搜查,结果一无所获。
这些人当然不死心,又去搜查了小郭放在的2连包库的物品。当一沓沓钞票被抖搂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员全部眼睛放光,这么多钱?贪婪之后是年轻人激动的欢呼声,案子破了!
一行人匆匆赶回指挥部所,几乎所有都参与了清点工作,1支钢笔、1块劳力士金表,最震撼的还是2500元现金。时候万元户都没出现呢,谁家有这么多钱?所有人员都欢呼起来,仿佛案子已经破了。连县局的局长都觉得浑身轻松不少,终于可以回家了,闷在这里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只有市局的邱局长最为冷静,他马上反应过来,首先想到的是王兽医的习惯,也不可能留这么多现金在屋子里,这就叫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有了线索,查吧。
大约8点左右,又来了一拨人,一个五十多岁的便装老人后面跟着5、6个人,其中一个小郭知道是县局的刑警队长,两人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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